我跪在賭桌前學狗叫,隻為了給病危的母親籌五十萬救命錢。
三年前,我替這個男人頂罪入獄,他卻在外麵和影後訂婚。
出獄那天,我穿著單薄囚服,他派人把我接到晚宴現場。
我親生兒子正被逼著給影後端茶倒水,見到我就害怕地往後躲。
蕭君臨摟著影後的腰,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一個殺人犯的兒子,能見見世麵應該感謝我。"
現在,他將銀行卡扔在我腳下,語氣輕蔑:"想要錢?可以,繼續叫。"
我正要開口,身後傳來一道冰冷的男聲。
"蕭總,你挪用我司資金給情人買珠寶,現在還想羞辱我的妻子?"
"這筆賬,我們連本帶利算算。"
......
五十萬,母親的醫藥費。
蕭君臨用這個數字,把我釘死在這裏。
“萬骨坊”的包廂,空氣裏全是雪茄和香水味,又悶又嗆。我身上那點剛出獄的皂粉味,早就被吞得一幹二淨。
一遝錢被扔在地上,紅得晃眼。
“蘇晚,叫一聲,錢是你的。”
蕭君臨陷在沙發裏,懷裏是新晉影後林薇薇。
周圍的人笑起來。
“君臨,你這前女友真聽話啊。”
“蹲過大牢的就是不一樣,什麼都豁得出去。”
我垂著頭,膝蓋頂著冰冷的大理石,骨頭縫裏都在喊疼。
為了錢,為了我媽。
我準備張嘴。
“等等。”
蕭君臨懶洋洋地抬手,“光叫,沒意思。”
他打了個響指。
侍者端來一個銀盤,裏麵是頂級和牛與黑魚子醬調和的肉糜,一股黏膩的腥甜。
“這是‘盛宴’,我家狗吃的。爬過去,用嘴吃了它,一百萬。”
林薇薇笑得花枝亂顫,聲音又甜又毒:“君臨你真壞,怎麼能讓人家蘇小姐吃狗狗的食物呢?”
她嘴上說著可惜,眼睛裏的快意卻要溢出來。
所有的目光都像探照燈,一束束釘在我身上,要把我最後一點什麼東西給燒穿。
蕭君臨忽然俯身,把手機遞到我眼前。
屏幕上,是我兒子星星。
他瘦小的身體穿著不合身的小侍應生服,正端著一杯茶,小心翼翼地遞給林薇薇。
林薇薇笑著,手一歪,滾燙的茶水盡數潑在了星星的手背上。
孩子疼得一哆嗦,卻死死咬著唇,不敢哭。
視頻裏,傳來蕭君臨冰冷的聲音。
“殺人犯的兒子,能有機會見見世麵,是他的福氣。”
手機屏幕暗下去。
我的世界也暗了下去。
為了我媽。
也為了星星。
我閉上眼,一點一點,朝著那個銀盤爬。
胃裏在翻江倒海,那股腥氣鑽進鼻子,讓我一陣陣幹嘔。
嘴唇快要碰到那灘肉醬時——
砰!
銀盤被一隻昂貴的定製皮鞋踢翻。
肉醬混著酒水和灰塵,濺了我滿臉滿身。
蕭君臨站起身,走到我麵前。
他用那隻一塵不染的皮鞋尖,緩緩地,用力地,碾過我的手背。
骨頭好像裂開了。
“臟了。”他開口,聲音裏全是嫌惡,“我嫌惡心。”
他抽出一張紙巾,擦拭著自己的鞋尖,好像沾了什麼世界上最臟的東西。
“把這裏舔幹淨,錢還是你的。”
手背的劇痛和滿身的汙穢,讓我徹底麻木。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
一個身形挺拔的男人走了進來,整個包廂的氣壓都變了,瞬間鴉雀無聲。
我看不清他的臉,隻看到他徑直走向蕭君臨,一腳將他踹開。
然後,一件帶著清冽氣息的昂貴大衣,裹住了我狼狽不堪的身體。
男人將我從地上拉起,護在身後。
“蕭君臨,挪用我公司三千萬資金給情人買珠寶,現在還想羞辱我的妻子?”
他的聲音穿透所有嘈雜,直直落進我的耳朵裏。
“這筆賬,我們連本帶利算算。動我顧晏塵的妻子,你準備好破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