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依舊在緊鑼密鼓地籌辦著,隻是顧媽媽躲到了老宅誰也不見。
婚禮前夜,柳見鹿躡手躡腳地來到了我的房間。
“眠眠,你睡了嗎?”
黑暗裏我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但我並不準備起身。
畢竟和她起了衝突,顧家沒有人會護著我。
纖細的小手在我麵前晃動了幾下,見我沒有反應後,她小心翼翼地從懷裏掏出顧靳言的婚約信物放到我的抽屜裏。
這信物顧家兄弟一人有一個,顧靳言的十五年前就給了林見鹿。而顧墨宸的,我卻從來沒見過。
想來也是給了她吧。
“眠眠,對不起,我是真的愛墨宸,如果不能嫁給他,我寧願去死。”
“所以,你別怪我。”
我從未質疑過柳見鹿對顧墨宸的愛。
如果不愛,又怎麼會從那麼高的樓一躍而下呢…
她這樣深情,也怨不得顧墨宸恨了我七年。
一瞬間仿佛如鯁在喉,我默默地偏過頭,卻與藏在門後的男人對視。
震驚、委屈各種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
顧墨宸眼中的平靜讓我很難不懷疑。
林見鹿這樣做,是不是他默許的?
我攥住拳頭,死死地咬住下唇,直至血腥味在口中彌漫,我才找回一絲理智。
到底需要多久,才能接受他不愛我的這個事實?
柳見鹿離開後,顧墨宸走到我的床前,俯身摸著我的頭,“眠眠,我知道你醒著。”
“今晚的事能不能不要告訴媽媽?鬧大了對你對鹿鹿都不好。”
是啊,顧家收養林見鹿的唯一條件就是她以後要嫁給顧靳言。
如今她享受了顧家優渥的生活,卻想反悔拒婚。
可想而知顧阿姨會多麼生氣。
可我呢?
要與顧墨宸結婚卻拿著顧靳言的婚約信物。
他就沒想過我名聲嗎?
幸好,我早就跟顧阿姨表明了心意。
這一世,我不會在成為你們的阻礙了。
突然,清涼的藥膏被厚厚地敷在腳麵上,灼熱的痛感壓下去大半。
顧墨宸緊緊地抓住我欲縮回去的腳,“乖,上了藥才好得快。”
家中並沒有燙傷藥,顧家的莊園離醫院最近的也要30公裏。
我抓著被子悶聲道,“我不要你的虛情假意。”
我比誰都清楚,這不是虛情假意。
隻是這真的不能再真的兄妹情意,更加讓我紅了眼。
顧墨宸寵溺地笑著,略帶沙啞的嗓音震得我耳朵發麻,“眠眠,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氣我下午說要你嫁給哥哥?”
“你知道今晚柳見鹿進我的房間意味著什麼嗎?”
我翻起身一把抓住抽屜裏的玉佩,紅著眼質問他,“這是什麼,你應該認識,若是明天柳見鹿一口咬定我喜歡顧靳言,所以才將它偷來,你覺得我的辯解會有人聽嗎?”
男人一怔,“我不會讓這件事發生。”
“眠眠,你放心,我已經有了萬全之策。”
“明天,我不會讓你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嫁給我哥。”
我呆呆地看著他離去,默默道別,“顧墨宸,永別了,希望這一次你能幸福…”
第二日淩晨,我來到和顧媽媽約定好的化妝間。
裏麵還坐著一個我從未見過的女人,隻是眉眼間和柳見鹿有些神似。
“這是墨宸找來的替嫁…”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阿姨,你把她悄悄送出去吧。”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一雙溫暖又有力的手牽著我走完了所有儀式。
顧靳言突然一把將我抱起,喜帕瞬間從我的臉頰滑落,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目不轉睛地盯著我。
這時,兩道聲音卻同時響起。
“意眠,你真好看。”
“顧靳言,你放開她!你今日娶的人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