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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的距離，我聽到柳見鹿小聲啜泣著，“墨宸，我不要嫁給顧靳言。”

“鹿鹿，你放心，隻要有我在，誰也不能強迫你嫁給任何人。”

他氣勢洶洶地一腳跨進洗手間，“媽，大哥不能娶鹿鹿。”

顧媽媽頭也沒抬，繼續著手上放水的動作，“給我一個理由。”

“媽，都什麼年代了？你還搞包辦婚姻？”

“他們之間沒有任何感情基礎，再加上我哥…我哥他…他那樣的人任何一個女人嫁給他都是無妄之災。”

“我要是非要她嫁給他呢？”

“那我就帶她離開，永遠不再踏入顧家。”

決絕的話，震得我心口有些發麻。

聽說顧媽媽生顧墨宸的時候險些丟了命，所以他從小就乖巧聽話，從未忤逆過她。

隻有在柳見鹿的事上，他跟顧媽媽紅了一次又一次的臉。

仍記得那日，他拿著推子架在頭頂，猩紅著眼吼道，“我已經完成顧家給我傳宗接代的任務了。”

“從今往後，我要出家，守鹿鹿一輩子。”

推子落在頭發上的一瞬間，我急得顧不上剖宮產的刀口，上前奪著，哭得聲音抖個不停，“墨宸，你看看我，你看看孩子，不要離開我們好不好？”

男人的手沒有停，推子絞著我的手，疼得我渾身發抖。

直至血順著我的手腕落到男人的臉上，他冷冷開口，“拿開你的手，別讓你的血臟了我。”

“你憑什麼以為我會為了你放棄出家？”

隻是現在回想起來，胸口還是會一陣刺痛。

這一世我不會再費盡心機想著嫁給他了。

顧媽媽抬頭看了我一眼，默默開口，“顧墨宸，鹿鹿和眠眠必定有一人要嫁給你哥，如果要你選，你會選誰？”

我整個人僵在原地，甚至有些害怕聽到他的回答。

顧墨宸的心中泛起莫名的焦躁，他蹙眉開始猶豫不決，“我誰也不選。”

門外的柳見鹿哭得梨花帶雨，“墨宸，選我吧，我被接回顧家，本就是要嫁給顧靳言的，眠眠還小，不能耽誤了她。”

“下輩子我再嫁給你，我們倆過簡簡單單的生活。”

下一秒男人的話直接讓我落入穀底，“媽，要是非選一個，我選眠眠…”

不是他說過的嗎？

無論哪個女人嫁給哥哥都是無妄之災，原來我對他來說竟是這般不重要。

還好，這一世是我想主動嫁的。

顧媽媽揉了揉額頭，“我今日累了，都出去，這件事以後再說。”

“你哥還有半個月才能回來呢！”

人都走後，我腿一軟靠在牆上，豆大的眼淚一顆又一顆滑落砸在腳上。

以前竟不知，燙傷會這般鑽心的疼。

“為什麼不讓我告訴他真相？”顧媽媽問我。

“我能看得出來你是喜歡他的。”

“不要著急否認我，女人的直覺一向很準的。”

我低頭不停地擦著眼淚不知道怎麼接話。

難道要告訴她自己仍心存幻想，以為顧墨宸會攔著自己嫁給顧靳言？

未免太過好笑，又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阿姨，我本就微如螻蟻，嫁給顧家已經是高攀了，又怎麼敢挑呢…”

我呆呆地望著男人公主抱著柳見鹿越走越遠，喃喃道，“這一世我不敢再奢求他的喜歡，隻求他過得安穩幸福就好…”

就當還他不顧自己生死救我的那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