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望舒的心仿佛被人生生撕裂,血流不止。
原來她聽到的並非哭聲,而是許漾滿足的呻吟。
原來許漾的整容和模仿,在陸嶼川眼裏不過是情趣和刺激。
原來兩人12年的感情,都敵不過一個別有所圖的替身!
她想起剛結婚的時候,陪陸嶼川參加上層圈子的晚宴,場上有人開玩笑說她是落魄千金,她還沒生氣。
陸嶼川卻將那人打了一頓,最後搞砸了兩家上億的生意。
他那時的眼裏還全是她,他說:“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哪怕隻是開玩笑。”
可現在,他成為了傷她最深的人。
當晚,池望舒獨自躺在床上,哭濕了枕頭。
第二天去上班時,眼睛都還是紅的。
直到有人通知她升職了,從兒科的副科長轉為了正的,她才回過神來。
幾個關係不錯的同事說:“池醫生,正好今天沒有手術,我們出去慶祝一下吧!”
要慶祝,陸嶼川和許漾自然也被叫來了。
眾人紛紛祝賀,甚至還送禮給她。
可隻有她清楚,這是陸嶼川給她的補償,讓她別跟許漾計較整容之事。
而肇事者許漾本人,則走到她麵前,靦腆一笑:“池醫生,這個情侶手鏈是我親手做的,送給你和陸院長,祝你前程似錦,也祝你們兩人百年好合。”
眾目睽睽之下,池望舒忍著惡心收下了。
沒一會,許漾去了衛生間,前後腳的時間陸嶼川也起身去了。
猶豫片刻,池望舒跟了過去。
剛走到VIP專屬衛生間門口,空間閉塞,裏麵的動靜聽得格外清晰。
“許漾,你不是很愛我嗎?”陸嶼川將許漾抵在門上,聲音冷到了極點,“為什麼還給我和望舒做一樣的手鏈。”
池望舒的心狠狠一痛,原來他對許漾的喜歡已經深到連她的醋都吃了嗎?
許漾踮腳親了他一口,語氣撒嬌:“其實我給自己也做了一條,我偷偷戴,這樣我和你還是情侶款。”
陸嶼川啞然失笑:“許漾,你怎麼這麼下賤?”
許漾聽了卻不生氣,反而拉起他的手伸進自己衣服裏:“隻要老公喜歡。”
陸嶼川猛地扣住她的後腦,情難自控的深吻起來。
門被撞得咚咚響,他們顯然並不擔心被別人聽見。
而在門外的池望舒早已淚流滿麵。
當晚她故意加班,不想回到與他的家。
淩晨十二點,池望舒揉了揉酸痛的肩頸,站在天台上透透氣。
秋風微涼,她環抱著手取暖,身上突然傳來一陣暖意。
她回過頭去,許漾正舉著外套披在她身上。
“池醫生,夜深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她仔細一看,這件外套是許漾白天穿的那件,想到衛生間裏她穿著這件衣服和陸嶼川……
“拿開!”她感到反胃,便推開了許漾的手。
明明力度不大,許漾卻因此猛地往後倒。
“啊!救命!”隨著一聲淒慘的喊叫,她連滾下好幾十階樓梯,磕得頭破血流。
池望舒顧不得被她抓破的手臂,連忙下樓,可另一個人比她速度更快。
陸嶼川打橫抱起許漾就往急救室跑:“我親自主刀,你給我打下手。”
她不敢猶豫,聽話照辦。
直到天亮,許漾才脫離生命危險。
陸嶼川全程保持沉默,並未責怪她一句,同樣,她也無法在許漾重傷的情況下,解釋自己很冤枉。
她被批假休息一天,想到近些天連連發生壞事,她決定去寺廟裏求個平安。
下午從寺廟裏出來,她卻受到了弟弟的病危通知書。
她又慌不擇路地跑回醫院,兩個小時的路程,她卻隻看到了蓋著白布的弟弟。
池望舒喉嚨裏湧上腥甜,竟愣在原地不敢上前。
護士有些於心不忍,也認識她:
“池醫生,全京都最好的腦科專家便是陸院長,當時他不在醫院,其他醫生也無能為力。您弟弟在床上躺了七年,身體早已無法自行修複,不過一個小時,就大腦供氧不足去世了……還請節哀順變啊。”
她再也控製不住,嘔出大口血,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已是三天之後。
池望舒緩緩睜開眼,已是心如死灰。
手機響起提示音,她木然地點開查看。
一條匿名信息發來:【他隻不過想稍稍懲罰一下,把氧氣管拔幾分鐘,沒想到你那沒用的弟弟竟直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