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隊長也見過不少配合警方辦案的人,但許安生對自己是真狠。
麵對這樣的困境,稍微有一絲遲疑,後果都不堪設想。
看到這兩樣東西,顧淮裏臉色格外難看,“誰讓你做這麼危險的事!”
他心疼許安生,但更害怕。
這麼危險的決定,她竟然從來沒告訴過自己!
顧淮裏生氣了,許安生有心安慰,但他卻隻字不說。
第一時間,許安生做了筆錄,這才回了家。
隻是一路上,顧淮裏還是一句話沒說。
一直到深夜,佯裝熟睡的許安生,聽到了門開的聲音。
顧淮裏坐在床邊,渾身都在顫栗,甚至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她。
這一坐就是兩個多小時,許安生就那樣陪著他,直到他躺下,用力抱住了她。
許安生喉嚨發緊,到底還是裝不下去了,手握住了他冰冷的掌心,“淮裏,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顧淮裏臉埋進了她的脖頸間,“求你別再這樣,隻會讓我覺得自己好沒用,什麼都要自己的女人來承擔。”
許安生低聲說:“我是自私的,我不想你和陳妙語有任何關係,哪怕是把她送進監牢。我不想你們的名字再連在一起,我會嫉妒。甚至,嫉妒的發狂。”
這幾年,許安生是那麼的想念顧淮裏,她恨不得將他禁錮在自己的世界裏,再也不讓他被別人看見。
她摩挲著他發紅的眉眼,低聲笑道:“我是不是很自私?”
“你還可以更自私一點......”
他一定是上輩子得了福氣,今生才會遇見這麼好的許安生。
劫後餘生,許安生格外珍惜和顧淮裏在一起的機會。
陳妙語這個罪魁禍首終於被送進了警局,可這些都不足以抵消她的痛苦。
五年前的那場火災,就像是一場永遠無法驅散的噩夢,時時刻刻都折磨著她。
這一夜,許安生哭了,好像受了莫大委屈,在顧淮裏懷裏哭了整整一夜。
顧淮裏心痛到極致,但隻能陪著她,用盡力氣將她抱在懷裏。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鑽進房間裏,灑在相互依偎的兩人身上,朦朦朧朧的光暈裏,美的像是一幅畫。
顧淮裏一整夜沒睡,一直到懷裏的人終於睜開了眼睛。
“親愛的,早安。”
聽到這清淺的問候,顧淮裏感覺心都軟了,“親愛的,早安。”
許安生輕笑了聲,往他懷裏鑽了鑽,“今天你哪裏都別去,在家陪陪我好不好?”
這段日子,他們聚少離多,各忙各的,其實都沒好好相處。
陳妙語的事告一段落,許安生放下了一塊心病,就想要顧淮裏多陪陪自己。
“好。”
許安生的要求,顧淮裏從來不會拒絕。
接下來的幾天裏,顧淮裏都很認真的陪著她。
隱約,顧淮裏發現她似乎還有心事。
夜裏,許安生再一次從噩夢裏驚醒。
身旁,顧淮裏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發現了。
“安生?”
“我夢見了那場大火。”
這幾天,每天夜裏,她都會夢到,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心痛。
顧淮裏瞳孔微縮,臉色瞬間就白了下來。
何止是許安生,顧淮裏這幾年,日日夜夜都沒有忘記過。
察覺到顧淮裏的痛苦,許安生輕輕抱住他,“淮裏,以後沒人能把我們分開了。”
顧淮裏用力回抱她,恨不得將她揉進血肉裏。
兩人靜靜依偎的日子裏,好像全世界都變得格外美好。
隻是,這不過就是暴風雨的前奏。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許安生往來警局和律師處。
最終,陳妙語被判了二十年有期徒刑。
二十年是極限,卻根本不能讓許安生解恨。
一場火災,數條人命,怎麼可能隻有二十年!
拿到結果那天,許安生將自己關在房間內很久。
顧淮裏一直守在外邊,目光所及,全都是許安生收集的各種資料。
這些東西,許安生用了五年時間謀算,卻終究未能解恨。
許安生沒辦法說服自己接受這個結果。
她關了自己幾天,顧淮裏就在外邊守了幾天。
終於,許安生開了門,“淮裏,我好不甘心。”
說著說著,她就哭了出來,“明明我做了那麼多,一心要想要幫爸媽報仇,為什麼最後隻有這樣的結果......”
顧淮裏指尖一顫,將她用力摟在了懷裏,“你已經做的夠多了,剩下的交給我好不好?我是你的丈夫,這個家的重量交給我就夠了。”
他說話很輕,好像怕稍微重一點就會嚇到她一樣。
這麼溫柔的顧淮裏,戳中了許安生的委屈,“我們失去了那麼多,他們拿什麼陪我們......”
一場大火,燒掉了她的人生。
顧淮裏的心抽疼,卻不知道該如果安慰崩潰的愛人。
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你,許安生都將自己關在家裏。
顧家不斷的給顧淮裏施加壓力,終於,他的耐心到達了頂尖。
頂樓總裁辦公室,顧淮裏看著再次過來的顧家二老,目光冰冷。
“我再警告你們一次,我的妻子隻有一個許安生,無論你們接受不接受,這就是事實。”
顧父氣的渾身顫抖,"這個許安生,到底給你吃了什麼迷魂藥!現在整個顧家因為她的原因,資金鏈都快斷了!這顧家是你的顧家,"
“您似乎忘記了,我是因為什麼,才會成為顧家繼承人。”
麵對顧淮裏的冷漠,顧父氣到渾身顫栗。
他恨恨的指著他,怒吼道:“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和許安生在一起,否則,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你敢傷她,您就不單單隻是付出一點點代價。”
顧母看不下去了,“淮裏,我們當父母的會害你嗎?你怎麼就這麼不聽勸呢!”
顧淮裏冷笑,“你們到底是為了什麼,你們自己心知肚明。”
“你——”
眼看顧父已經藏不住憤怒,顧母連忙拉住了他,依舊好言勸說道:“我知道你一直都怪我們,但很多事不是你看到的樣子,我們如果不愛你,又怎麼可能將那麼大的家業給你?你們是父子,不是仇人,如今都冷靜冷靜,我們先走了。”
說著,顧母帶著顧父就走。
離開後不久,等上了車後,顧母才道:“老公,把許安生做了吧,我怕節外生枝。”
顧父目光一暗,看向顧母,“現在做掉,我怕會生事。”
“這一點,你盡管交給我。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讓顧淮裏趕緊繼承公司,成為法人,這樣的話,我們才能盡快脫身。當年的事,警方都開始調查了,我擔心很快就會查到我們身上。我們必須要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掉國內的麻煩,趕緊離開。”
他們從一開始將顧淮裏找回來,就是當一個替罪羊。
顧氏能發展到如今這一步,期間到底都經過了什麼,他們兩人比誰都清楚。
這幾年,他們一直都在暗中洗錢,近期也加快了速度。
隻是沒想到,因為許安生的突然出現,他們漸漸調查到了他們身上,甚至發現了他們私下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