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離放肆了一天一夜,直到許安好暈過去才罷休。
他看著她蒼白的臉,忍不住抬手摩挲著她的眼角。
門被敲響時,沈念離才回神,收拾了下就去開門了。
門外是從小就開始照看他的鄧城,以前是他父親的秘書,如今是他的助手。
對鄧城,沈念離一直很尊重,“城叔。”
鄧城靜靜看著他,許久歎了口氣,“今天是你複查的日子,差不多就跟我去吧。”
沈念離先天不足,還有遺傳性白血病,後來雖然因為手術好了不少,但仍有很多不穩定因子。
鄧城一向很在意,往往兩個月就要複查一次,這二十多年來一直如此。
對鄧城的話,沈念離會聽。
去醫院檢查後,還沒出結果,他就要回去。
鄧城沒有阻攔,隻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念離,你應該和許小姐談談。”
他太清楚沈念離,因為父母的事,他對感情十分敏感,從小就表現出了病態的占有欲。
他很怕沈念離如此執著,也會和他父母一樣走向不歸路。
沈念離習慣性摩挲了幾下指尖的戒指,“我和她沒什麼好談的,我是她男人,她隻需要服從我。”
聞言,鄧城眉心緊緊擰了起來,一股無奈油然而生,但見他那細微的小動作,說教的話還是被他咽了下去。
接下來的日子裏,沈念離沒有聽勸,甚至變本加厲,別墅裏常常會傳來許安好歇斯底裏的咆哮。
一天又一天,好像沒有盡頭一樣。
許安好被囚禁的三個月裏,她和沈念離的關係幾乎到了冰點。
每天麵對一個逼死自己父母的仇人,許安好感覺自己快瘋了。
更何況,她曾經用八年去愛這個男人。
越是和他糾纏不清,許安好越是發現心底那蠢蠢欲動的悸動,還有濃重的負罪感。
房間裏裝了攝像頭,哪怕是沈念離不在也能清楚的知道她的情況,她試圖逃走的樣子,全被沈念離看在眼裏。
酒吧這麼吵鬧的環境,他都能一直盯著手機屏幕,讓一旁的幾個男人都很無奈,特別是鄧林。
對於沈念離,恐怕他是除了自己父親鄧城之外最了解的一個。
這個比自己隻大四歲的男人,有著超出常人的強勢和偏執,自小就讓他敬畏,但也更心疼。
如果換做是他,六歲就眼睜睜看著母親自殺,恐怕會瘋掉。
突然的,沈念離站起來就走,鄧林匆匆跟上。
剛出來,沈念離就冷聲道:“我要二月七號結婚,你去準備。”
“是不是太趕了?”鄧林一愣,這天似乎是沈念離和許安好第一次相遇的日子。
“我要最好的婚禮,別給我搞砸了!”說罷,沈念離就開車揚長而去,留下了他愣在原地。
而此時,一個女孩就站在不遠處,將沈念離的話聽的清清楚楚,她不甘心的緊攥著拳頭。
她明明這麼喜歡沈念離,他連個側目都沒有,如今竟然還要和害他坐牢的女人結婚!
等著瞧,她想要的,就得屬於她!
接下來的日子裏,許安好的脾氣越來越大,而沈念離也未曾妥協。
別墅裏的傭人已經習慣了他們沒完沒了的爭吵,但都阻止不了,哪怕是鄧城也有心無力。
沈念離這段時間的煙癮越來越重,就像是他父親一樣。
鄧城實在是看不下去,走過去,將他手裏的煙直接抽掉了,“少抽點,對身體不好。”
“你對他是不是也經常這樣說。”
鄧城微愣。
這麼多年來,沈念離很少會提起沈世舟。
鄧城想到因為病痛折磨,沒日沒夜沉默抽煙的男人,哪怕已經過去了三十多年,他還是忍不住的難受。
“你和他很像。”
決定的事,誰都阻止不了。
“我可不會和他一樣蠢。”沈念離嗤笑了聲,重新點了根叼在嘴裏,“我怎麼也不會讓自己的女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