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瀾馨看了看鐘表,如果時瑤還不動手,那麼她做的這一切全都白費了。
她主動撿起地上的匕首,讓匕首刺穿了她的肚子,血漸漸流了出來,染紅了衣襟。
她捂著肚子,大滴的汗水從臉頰慢慢滴落下來,大喊著,“醫生快來,這裏有人殺人了!”
該死的,要不是為了陷害時瑤,她何必受這份苦。
時瑤瞪大雙眼,愣在原地。
她大吃一驚,沒想到葉瀾馨為了陷害她,不惜傷害自己的親生孩子,可見這個女人惡毒到了極點!
葉瀾馨幾番大聲叫喊,終於有醫生和護士來了。
“醫生,救我,快救我!”
這時,高大修長的身影映入人們的眼簾。
白色的袖扣和整潔幹淨的英式細條紋襯衫,顯示了他嚴謹的作風,恰到好處的顯出他完美的身形,卻沒有打領帶,隻是頸間一條精美的純銀十字架,帶出了一種神秘的氣息。
葉瀾馨捂著肚子,小步過去,抓住容卿的手,楚楚憐人的樣子,“卿,救我,我們的孩子......”
說完,她就倒在了容卿的懷裏。
容卿見這副情景,雙眸赤紅,“醫生,快!救她!”
男人走之前回頭看了一眼時瑤,眼中熠熠閃爍著的寒光,像兩記飛刀直直朝時瑤飛刺過去。
“你給我等著,要是馨馨出了什麼事......”
容卿話還沒說完,就著急走了。
時瑤自嘲,果然他愛的還是葉瀾馨。
擔心害怕無措通通寫在他的臉上。
時瑤慢慢的從地上趴起來,扶著病床的杆,才勉強站直。
她一步步走到奶奶的病床,跪在奶奶病床前,兩手握住奶奶的手,真真切切感受到奶奶手裏傳來的冰冷,兩眼落淚,她猛然發覺,奶奶是真的離開了她,真的不在她身邊了。
她覺得她的心像是被一把鈍了的銼刀殘忍地割開,悲痛從傷口流出,撒落一地。
為什麼老天對她如此殘忍,她願意用生命守護的奶奶就這樣離她而去。
點點美好記憶在腦中回蕩,奶奶總是一臉慈愛滄桑,年輕時烏黑的頭發已有如嚴冬初雪落地,像秋日的第一道霜,根根銀發,半遮半掩,若隱若現,臉上條條皺紋,好像一波三折的往事。
母親生下她後,就逝世了,而父親也相繼離開了她,隻剩下奶奶一直無微不至地關心她,嗬護她,不甘願讓她受到一點委屈,願意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給她。
她至親至愛的人都離開她了,她活著有什麼意思呢?
思及此,時瑤開始嗚咽,試圖用手掩蓋她的痛苦,一邊強抑製著又終於抑製不了的哭,一種撕裂人心的哭回蕩在這間病房裏。
一周後,法庭召她開庭,她以被告人的身份上了法庭。
時瑤坐在法庭中,呆呆的樣子,兩眼空洞無神,嘴裏不知道在喃喃自語什麼。
“被告人,2005年4月17日下午兩點十分,你在哪?”法官問道。
時瑤失魂落魄,“我在醫院裏,我奶奶的病房中,我看......看到了葉瀾馨,她殺了我奶奶!”
她沒有哭,一雙眼睛已經哭腫得紅腫,似乎再也流不出眼淚來。
葉瀾馨坐在原告人的位置上,身旁是容卿陪著她。
“你胡說,明明是你殺了你奶奶!你還想把我殺了!”葉瀾馨似乎是想到什麼,緊緊抓著身旁男人的手,她眼睛裏的水珠子,一顆顆的豆子似的往下落,“容卿,我們的孩子沒了,孩子沒了......都是她害的!”
容卿看著葉瀾馨的模樣,心疼不已,將她摟進自己的懷裏,一下一下順著她的背。
時瑤看著兩人恩愛的畫麵,紮眼極了,站了起來,表情開始變得猙獰,“我沒有!葉瀾馨,是你殺人不承認,你殺了奶奶!我恨你!我恨你!”
法官眉頭皺了起來,手中法槌一拍,命令時瑤坐下。
時瑤坐下後,口中又開始喃喃自語,手胡亂抓著頭發,又樂嗬嗬傻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