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肚子陣痛,想去醫院做個檢查。
顧淵派了保鏢跟著我,美其名曰保護,實際上就是監視。
醫院裏消毒水的味道讓我頭暈目眩,我撐著牆壁慢慢走向婦產科。
剛轉過拐角,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是顧淵和他母親。
他們站在走廊盡頭,以為周圍沒人,說話肆無忌憚。
顧母罵罵咧咧,“那個野種必須盡快處理掉,免得夜長夢多,雯雯肚子裏的才是我們顧家的希望。”
我渾身一僵,緊貼著牆壁。
“媽你放心。”
顧淵嗤笑一聲,“莫心阮那邊我已經穩住了。等她打掉孩子,我就和雯雯結婚。”
他頓了頓,語氣裏帶著蔑視:“她媽生下她就死了,她爸嗜賭如命,她除了我,還能依靠誰?”
轟!
我感覺天塌了。
原來這就是他口中的真心對我好?原來我在他眼裏就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可憐蟲?
三年的感情,在他嘴裏輕飄飄幾句話就能概括。
我是他的備胎,是他玩膩了隨時可以丟棄的破爛玩具。
顧母笑得刺耳,“等處理完這攤子事,立馬讓她滾蛋,我們顧家的門第,容不下這種下賤貨色。”
“知道的。”
顧淵應聲,“雯雯才是真正適合我的女人,心阮隻是個意外。”
“嗯,她已經簽了懺悔書,現在隻差最後一步。”
我再也聽下不下去,轉身就走。
拿出手機,撥通蕭子軒的號碼。
“蕭先生,我考慮清楚了。”
“我要打掉這個孩子,但不是為了顧淵,是為了我自己。”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好,我馬上安排。”
蕭子軒的效率超出我想象。
兩小時內,他就收買了保鏢,並為我聯係好了最權威的私人醫院,最隱秘安全的手術。
手術前,我做了最後一件事。
將顧淵送我的所有東西打包寄回顧家,項鏈、戒指、包包、衣服,一樣不留。
包裹裏附上一張字條:“兩不相欠,永無瓜葛。”
寫完這八個字,我長長吐了口氣。
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醫生在我胳膊上紮針。
麻藥緩緩流入血管,意識開始模糊。
我摸著還平坦的肚子,輕聲說:“對不起,不是媽媽不要你,是這個世界太肮臟。”
眼淚從眼角滑落,冰涼刺骨。
這是我最後一次為顧淵而哭。
從今往後,莫心阮死了,活著的,是一個全新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