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完懺悔書的第二天,我就被關在顧家的客房。
名為冷靜,實為囚禁。
窗外陽光刺眼,我背靠牆角,手捂著肚子。
這裏麵有個小生命,卻被他稱作野種。
樓下又傳來顧母的大笑聲:“我就說,這種女人最好打發了,給點甜頭就能死心塌地。”
“是啊,阿淵太聰明了,哄得她簽了懺悔書,現在名聲爛了,除了我們顧家,誰還要她?”
“等她打掉那個野種,我們立馬讓她滾蛋!”
我閉上眼。
手機突然響起消息提示音。
顧淵發來的短信:“雯雯身體不適,我今晚陪她。”
我盯著屏幕,指尖發抖。
緊接著第二條:“你選的那件婚紗,雯雯很喜歡,就給她了,你沒意見吧?”
我差點把手機砸在地上。
那件婚紗,我挑了整整三個月。
法式蕾絲,手工刺繡,每一個細節都是我親自確定的。
我曾經無數次幻想著穿上它,在眾人祝福中走向顧淵。
現在,它要穿在陸雯身上。
還沒等我消化這個消息,第三條又來了:“雯雯說,希望你能當她的伴娘,畢竟你們是好閨蜜,有你照顧她,我也放心。”
伴娘?
我閉上眼,眼淚滑落。
兩年前的雨夜,顧淵抱著我說:“心阮,等我們結婚了,我要給你全世界最盛大的婚禮。”
那個星空下,他吻著我的額頭承諾:“這輩子,我隻會娶你一個人。”
那個生日,他單膝跪地,說:“心阮,嫁給我,我要保護你一輩子。”
現在想來,每一句話都是謊言。
我想回複他,告訴他這一切有多可笑。
手機卻在這時響了一聲,信息顯示:
“準備好了嗎?我隨時可以帶你走。”
發件人:蕭子軒。
我怔怔地看著這條消息。
想起那個夜晚,被綁架到他別墅後他說的那句話:“他若負你,我娶你。”
想起腹中的孩子、顧淵要我處理掉的冷漠。
我的手懸在回複鍵上,猶豫不決。
離開顧淵,我還能去哪裏?
父親已經斷絕了父女關係,朋友們都在媒體渲染下疏遠了我。
我真的要接受蕭子軒的提議嗎?
正在這時,手機又響了。
是陸雯發來的自拍照。
照片裏,她穿著我的婚紗,和顧淵緊緊擁抱。
顧淵的臉緊貼著她的臉頰,兩人笑得格外燦爛。
配文隻有一句話:“心阮,謝謝你的成全,我和顧淵哥哥會幸福的。”
我看著這張照片,淚水滴答落下。
她穿著我的婚紗,抱著我的男人,還要謝謝我的成全。
這一刻,我心中最後的溫情徹底熄滅了。
我抹掉眼淚,直接回複蕭子軒:“我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