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妍的聲音碎得不成樣子:“景行,孩子還這麼小,羊水穿刺的風險太大了。爸爸不信你會相信的對不對?你快告訴他孩子是你的。”
顧景行眼底愈發冷漠,突然掐住她的手腕,指腹碾過她燙傷後泛紅的皮膚。
“我相信?”
他扯鬆領帶,幾近咬牙切齒:“我本來是相信的,可是你竟然往念念的早餐裏放東西,你知不知道她吃完過敏了!到現在還在醫院裏搶救!”
“我沒想到你竟然做的出這種事情,叫我如何相信你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
許知妍震驚到後退了半步,眼眶因委屈泛紅:“你懷疑我害她?顧景行,早餐是你自己親手做的,我都不曾碰過,更何況我又如何知道她對什麼東西過敏?”
顧景行喉結滾動了兩下,捏著她手腕的力道終於鬆了些,目光仍是半信半疑。
一旁地顧振國不耐煩地用拐杖敲擊地麵:“你還磨蹭什麼?別忘了顧家的規矩,你媽當年也是這樣才生下的你!立刻去醫院!”
許知妍的眼淚止不住地滑落,她上前握住顧景行的手近乎哀求:“孩子才三個月不到,他是我們的孩子,你心疼心疼他好不好......”
顧景行深深地看了她許知妍一眼,語氣淡漠:“做個鑒定也好,讓長輩安心。”話落,他向傭人示意:“陪太太一起去,一切按流程來。”
許知妍瞳孔裏跳動的希望一點點熄滅,隻剩下眼淚還在不斷湧出。
醫院裏,消毒水的氣味湧進許知妍的口腔,她親眼看著醫生拿著10cm的穿刺針靠近,下一秒,她感覺腹部傳來一陣刺痛,像是有根燒紅的鐵簽子直直紮進血肉裏。
她渾身繃緊,指甲狠狠摳進皮膚,在掌心留下猙獰的月牙形血痕。
她死死地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一聲哽咽,隻在心裏一遍遍默念:“顧景行,你一定會後悔的。”
不久後,許知妍從夢魘中驟然驚醒,病房內空無一人,她掙紮著摸索到電子鈴,用力摁下。
聽見腳步聲走近,她迫不及待地詢問推門而入的護士:“我的孩子,還好嗎?”
護士低頭記錄了一下她蘇醒的時間,語氣裏是職業性冷淡:“還好,各項指標正常。”
然後轉身離開,從門縫裏擠進來她和同事的嗤笑。
“我就說她醒來第一件事是問孩子吧,我贏了,你得替我值夜班一個禮拜!”
“早知道不跟你打賭了,顧少新喜歡的那個女孩也在咱們醫院住院來著,丈夫都移情別戀了,她能不緊張孩子麼。”
“是啊,就指望著靠生下孩子拴住丈夫的心了。聽說那女孩都不讓顧少進病房的,但他還是在病房外麵日夜守著,都不來這邊看一眼,看樣子那邊才是真愛呀。”
許知妍的呼吸一滯,口中發苦。
他對阮念念已經愛到了這個地步嗎?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