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夫人?”
“綠藤市誰不知道,趙夫人是華爾街殺出來的鐵娘子!就你?”
薑白柔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隔空點著我。
“一身泥點子,頭發亂得像個雞窩,也敢冒充趙夫人?真是笑掉大牙了?”
因為暴雨車子開不進村,所以我一路從門口跑進來的,身上全是泥點子。
一旁看熱鬧的村民也議論紛紛。
“這是老李頭家那個沒爹沒罵的丫頭?”
“可拉倒吧,人趙夫人是啥人物,能是她?”
“就是,薑小姐可是趙總親自派來的紅人,還能認錯?”
我的心一點點沉下去,跟這種被趙辭青縱容的瘋女人講道理純屬浪費時間。
祠堂裏傳來三叔公壓抑痛苦的呻 吟,我不能再拖了!
我猛打發力撞開身前的保鏢,朝著祠堂柱子旁被綁著的三叔公衝去。
“攔住她!”
兩個保鏢像鐵鉗一樣死死扣住我的胳膊,巨大的力道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這麼急著進去幹什麼呀?給你看點好東西?”
薑白柔慢條斯理拿出手機,點開了個視頻。
我的血瞬間衝上頭頂。
隻見我那八歲的侄子,身上套著件又大又舊的壽衣,被摁著跪在供桌前,脖子上是根粗糙的麻繩,搭在梁上。
活脫脫一個吊死鬼形象!
那雙驚恐無助的眼睛裏全是淚,拚命搖著頭。
“怎麼樣?我設計的孝子守靈環節,夠不夠味兒?”
薑白柔得意地把手機貼到我眼前。
“哦對了,等鬼屋開業,我就給你們開三千月薪,好好過來工作吧。”
“夠你們這群窮骨頭感恩戴德一輩子了吧?”
我想掙脫那群保鏢,卻聽她的電話響了。
“辭青哥~”
薑白柔的聲音瞬間切換成能滴出蜜的嬌嗲。
“人家在看中的地皮這邊啦,可是她家裏的人好凶哦,死活不讓我動工改鬼屋,還罵我......”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隨即傳來個我無比熟悉的聲音。
“寶貝別氣,一群不識抬舉的鄉下人罷了。砸壞東西算我的,十倍賠給他們。實在不行......”
“把人綁了扔後山區,別耽誤我們開業。聽見沒?”
“聽見啦辭青哥,就知道你最疼我!”
薑白柔衝著手機甜甜一笑,掛斷電話再看向我時,眼裏滿是得意。
“聽見了?趙總的命令。”
一股腥甜直衝我喉嚨。
趙辭青你真是好樣的。
縱容初戀拆我祠堂,辱我至親,現在還要把我們綁了扔後山?
我氣得渾身血液倒流,拿起手機就準備報警。
“還想搬救兵?”
薑白柔眼尖,劈手就打掉了我的手機。
巨大的衝力帶著我踉蹌了一下,還沒站穩,一股淩厲的掌風就狠狠扇了過來。
“啪!”
我的臉頰火辣辣地劇痛,半邊臉瞬間麻木。
“給我打,往死裏打!看她還敢不敢搖人!”
薑白柔退後一步,指著我對保鏢尖叫。
拳頭和皮鞋像冰雹一樣砸落下來。
我本能地蜷縮身體護住小腹,但那些沉重的打擊依舊精準地落在最脆弱的地方。
“思思!”
一聲嘶啞淒厲的哭聲傳來,是三叔公!
他不知哪裏來的力氣,從祠堂裏踉踉蹌蹌地撲出來,想用他那幹瘦的身體擋住落在我身上的拳腳。
“別打他,你們這群畜生!別打......”
保鏢反手就是一個肘擊,狠狠搗在三叔公胸口。
不等我反應,下一秒,一股溫熱的液體毫無預兆地從我雙腿間湧了出來。
“嗬。”
薑白柔慢慢走到我麵前,她甚至帶著點欣賞的意味,看著我身下的血跡。
“正好啊。那就用你的孩子來獻祭,讓我們的鬼屋......開門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