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大婚那天,十裏紅妝。
我托病沒去。
一個人坐在冷冷清清的宮殿裏,抬頭聽著那些飄過來的喜樂聲,心裏空蕩蕩的。
侍女看我臉色不好,不放心地問道:“神女,你真沒事嗎?要不......再叫太醫來看看嗎?”
我搖搖頭:“不用了,就是有點累。”
這幾天,我又開始做那些亂七八糟的夢。
夢裏反反複複就是那座冷宮,那扇怎麼也推不開的破門,還有蕭玦像看死人一樣看我的眼神。
還有柳輕蕪,她穿著皇後的鳳袍,跑到冷宮看我的笑話,居高臨下地跟我說:“姐姐,你看,我早就說過,阿玦心裏的人是我。你用神女的身份搶走了他又怎麼樣?最後還不是這個下場。”
夢的盡頭,永遠都是城破那天。
衝天的火光,震天的喊殺聲,還有他擋在我身前,胸口被一杆長槍刺穿了那個畫麵。
他的血濺在我臉上,滾燙滾燙的。
他看著我,眼裏頭一次沒有了恨意,隻有一片死寂,一瞥我到死都明白的悔意。
“知知,”他叫著我的小名,這句話整日在我耳邊響起:“若有來生,別再愛我了。”
我閉上眼,硬生生把眼角的濕意給憋了回去。
蕭玦,我聽你的。
這輩子,我不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