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盡量避開秦淵的場合,言溪都避開了。
她隻想等時間到了後盡快離開。
可還是被秦淵堵在了門口。
他皺著眉,不理解為什麼這段時間言溪對他疏遠了。
“溪溪,你最近這段時間是不是狀態不對?”
“白雎從意大利給你帶的禮物,你下樓看看?”
拒絕沒有用,每次換來的是什麼她愈發的心知肚明。
沉默著,她走下樓,像客廳一瞥。
說好的禮物也不過是些她胃敏感喝不得的咖啡而已。
她轉身就走。
白雎卻喊住了她。
拿起言溪放在茶幾上的相機,白雎指尖輕輕摩挲著機身,轉頭露出懷念的神情。
"溪溪,你這台相機能借我用用嗎?”
“要不是我的相機落在了意大利,我不會……”
言溪指尖一頓,輕輕說,"抱歉,這個不太方便。"
她沒有提那台相機裏存著父母生前的遺照,唯一的一張。
當年父親應公殉職,愛好繪畫的母親將言溪撫養成人後就殉情了。
可在言溪的眼裏,他們一直都活著。
活在這台相機的記憶裏。
白雎眼眶泛紅,解釋:“今天天氣好,我想回和當年阿淵的母校拍些照片....."
秦淵聽到談話聲,隨口不經意道:"也就借一天,溪溪你要是最近不用就借她吧。"
沉默幾秒,言溪將相機遞了過去。
可在下一秒。
白雎露出了微笑,隨著一聲劇烈的撞擊聲。
"砰——"
相機重重摔在地上,鏡頭四分五裂。
白雎紅著眼眶:"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言溪蹲下身,指尖觸到破碎的屏幕。
“你故意的?”言溪嗓子發冷,隱隱顫動。
"算了言溪。"秦淵拉過白雎,"回頭我給你買個新的。"
言溪抬頭,聲音發冷:"這裏麵是我爸媽的照片。"
"美好的回憶,留在腦子裏也一樣美好,我再給你買一台就好了。"秦淵不痛不癢。
"是嗎?"言溪冷笑,"那我和你的感情,也留在回憶裏好了。"
秦淵臉色驟變,走過來拽她的手:"你什麼意思?"
言溪撿起地上的相機
後退了一步,卻是沒再答話,隻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後就扭頭走了。
她沒有回頭。
身後傳來秦淵溫柔的安撫聲:“沒事,溪溪善良,不會怪你的。回頭我給她買個新的就好……”
走回房,言溪開始拚裝著破成兩截的機聲。
不知過了多久,她累到犯困走上床睡著了。
窗忘了關,微冷的風吹了進來。
她站起身去關窗,卻不經意間向下一瞥。
樓下花園裏,白雎仰著臉,淚光盈盈。
"阿淵,你會不會怪我?”
“當年是我媽逼我離開你的……可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
“我在意大利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惦記著你。”
白雎突然撲進他懷裏,他沒有推開,秦淵沉默片刻,卻是沒推開,隻是低聲道。
"我說過,就這一個月……這一個月裏,你可以隨意怎樣做,但不能出格。言溪對我很重要,我不想你鬧到她跟前。"
白雎應聲答應,在他的懷裏淚流滿麵。
看著這一幕,言溪自嘲地笑了。
也好,反正不到一個月。
她也要走了。
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