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你敢報警！”

林薇的臉色瞬間煞白，眼神裏第一次出現了真正的慌亂。

她身邊的男友也慌了神，下意識地想去搶我的手機。

“同學！有話好說，別報警！我們馬上付！”

“晚了。”

我冷冷地避開他的手，報了地址，掛斷電話。

“警察馬上到。”

等待的十幾分鐘，空氣凝固得像冰。

林薇和她男友像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眼神閃爍，想走又不敢。

林薇惡狠狠地瞪著我，嘴唇無聲地咒罵著什麼，那眼神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

周圍的客人議論聲更大了，不少人拿出手機偷偷拍攝。

很快，兩位穿著製服的警察走了進來，我上前一步，清晰地將事情經過陳述了一遍。

最後，我指著門口的攝像頭。

“店裏有完整的監控錄像，可以隨時調取。”

“她胡說！”

林薇尖叫起來，聲音因為恐懼而尖利。

“警察同誌，是他們的菜裏有頭發，我男朋友差點吃到，我讓她免單怎麼了？“

”還有那湯，是她自己笨手笨腳摔的，關我什麼事？她誣陷我，她就是個窮打工的，想訛我們錢。”

她語無倫次，顛三倒四。

警察皺著眉頭，顯然對林薇歇斯底裏的狀態很不滿。

他先是仔細查看了桌上的頭發絲，又觀察了我褲腳的汙漬和皮膚的紅痕。

然後轉向林薇和她男友，語氣嚴肅。

“不管菜品有沒有問題，吃飯付錢是基本的道理。有異議可以通過正規渠道投訴舉報，但不能以此為由拒絕支付餐費，這是違法行為，明白嗎？至於絆人導致燙傷未遂，有監控佐證，我們會查清楚。”

“警察同誌，我們知錯了，我們付錢，現在就付！”

林薇的男友徹底慫了，額頭全是冷汗，慌忙掏手機。

接下來的十幾分鐘，林薇和她男友像兩個被老師訓斥的小學生，低著頭，聽著警察嚴厲的批評教育。

林薇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手指死死掐著自己的掌心，身體微微發抖，眼神裏的怨毒幾乎要溢出來。

她幾次想開口辯解，都被警察嚴厲的眼神和話語堵了回去。

臨走的時候，她猛地抬起頭，那雙通紅的眼睛像淬了毒的鉤子，死死地釘在我臉上。

她一步步走到我麵前，用隻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從齒縫裏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擠：

“算你狠。尚語，你給我等著，這事兒沒完！”

······

第二天中午，正是用餐高峰期，店裏人聲鼎沸，座無虛席。

我剛幫一桌客人點完菜，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巨大的喧囂和粗暴的拍門聲！

玻璃門被砸得震天響。

“黑店老板滾出來。”

“吃死人啦！賠錢償命！”

粗暴的叫罵聲瞬間蓋過了店裏的喧嘩。

所有人都愕然地看向門口。

隻見林薇和她的男友站在最前麵，

但這次，他們身後赫然跟著三個氣勢洶洶的彪形大漢。

我心頭一緊，快步走到門口，猛地拉開了門鎖。

門一開，林薇就像個複仇的鬥士，第一個衝了進來。

臉上帶著一種扭曲的興奮和報複的快感。

她手裏高高舉著一張紙，直接朝著我劈頭蓋臉地砸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