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往常般陪我抄寫心經和陪秦憐兒閑逛間,
裴恒之毫不猶豫選了後者。
我也不作糾纏,抄完心經前往廂房休息時,卻聽到熟悉的聲音。
裴恒之摟著香肩半露的秦憐兒感慨:
“憐兒,還好當初你勇敢,闖了進來,不然我還真不知如何和昭寧說這事情。”
他頓了頓,一臉痛心道:
“這事左右我對不住昭寧。你倒不必事事針對昭寧,好歹她是公主...”
秦憐兒嗔怪了一聲:
“哼,夫君莫不是心疼起來了?”
“公主又如何?如今整個朝廷不得靠侯府在邊關赫赫戰績才勉強維係?”
“算了,我知曉不如公主高貴,左右生下孩子便自請離開。”
說罷,秦憐兒便攏了衣裳,想要離開,被裴恒之一把撈了回去:
“好了,當初你一嫁入我家,我便知這輩子栽到你身上。”
“原以為你我有緣無分,我才選公主,卻沒承想兄長去了...
“但若無公主,裴家哪來一門雙侯的榮耀,我不似兄長,有戰功滿身。”
“無論如何,你如今有了孩子,便是裴家的寶,哪怕生下來,我也不會真的送你走。”
盡管已無愛意,可我聽到這話時卻依舊腿下一軟,踉踉蹌蹌。
我死死咬住嘴唇,讓自己保持清醒,
卻沒成想和秦憐兒四目相對,她更是朝我俏皮眨了眨眼。
羞辱瞬間爬滿全身,嘴已沁出了血,我用盡全身力氣才逃離這個窒息的地方。
我在菩薩麵前念了一遍又一遍心經,才堪堪平複。
身後卻傳來一陣諷刺:
“與其在這裏求神拜佛,不如學一學如何做小伏低,討得夫君喜歡。”
秦憐兒扭著腰肢跪了下來:
“公主又怎樣?如今你的一切都是我不要才得來的。”
“還好老天開眼,如今我已嫁給夫君,公主,侯府後宅日子可來日方長。”
我諷刺看了眼秦憐兒,卻未發一言,
她惱怒地擰起了鳳眉,抬手便打了過來,
我下意識避開她,手卻打在燭台上,立刻就見了血。
秦憐兒勾唇一笑,便側躺在地上。
裴恒之闖進來時,隻看到秦憐兒虛弱朝他搖了搖頭:
“和公主無關...”
話音還未落,她便昏了過去。
我喉嚨發緊,下意識解釋:
“我沒有...”
裴恒之看向我眼裏全無愛意,取而代之全是戾氣,他二話不說抱起秦憐兒:
“你何時變得如此惡毒?若孩子有事,我不會放過你。”
我看著裴恒之遠去背影,踉蹌站起身。
曾經我哪怕僅僅是磕破了皮,裴恒之也會如臨大敵,
如今血流如注,他卻未施舍給我半個眼神。
整個侯府燈火通明,婆母呼天搶地,直到天微明才傳來母子平安的消息。
在婆母要求下,我被強製跪在祠堂裏為孩子祈福。
我想要反抗,卻被裴恒之捏住剛剛傷口,血馬上湧了出來。
我吃痛地慘叫幾聲,裴恒之冷冷開口:
“公主,如今你已是侯門婦,況且如今朝廷還指望臣保家衛國,您還是安分守己些。”
裴恒之徹底撕開遮羞布,惡狠狠把我甩開:
“你竟如此善妒,是我當初眼瞎才向聖上求娶。”
“你便好好在這裏靜心思過。聖上那裏我自有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