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風寒小病了一場,再回將軍府時,書案上放著一個陌生的食盒。
裏麵的冰糖燕窩燉得軟爛,卻隱隱有一絲桃仁的香氣。
陸雲修懶洋洋地走進書房,瞥見食盒裏的東西,瞬間清醒:「你自幼對桃仁過敏,誰送來的?」
我搖頭:「問了一圈,都不清楚。」
柳月心從門外探進頭來:「對不起,是我......我隻是看雲修哥哥擔心你,茶飯不思,聽人說這個最是滋補......」
陸雲修嗓音冰冷:「你能不能別自以為是地辦蠢事。」
他拿起食盒,直接交給下人倒掉。
柳月心不吭聲,埋頭哭得可憐。
午後,陸雲修陪我在園子裏散步,卻莫名心不在焉。
「一個同僚尋我有些急事,今日不能陪你用晚膳了。」
我彎眼:「我又不是小孩子,你還一臉不放心的表情。」
陸雲修勾唇:「是是是,不是小孩子,是我的侯府小千金。」
病剛好,我也沒什麼胃口,準備提前回府。
路過一處僻靜的假山,聽見有人說話。
「買回來了?」
陸雲修轉身,上揚的嘴角僵在半空。
我好奇:「你不是去找同僚了嗎?和誰有約?」
陸雲修語氣無奈:「被放了鴿子,有些乏了,便先回來了。」
柳月心氣喘籲籲地跑過來。
「沒買到上次那家,這家新開的桂花糕可以嗎?」
看見我,她臉色立馬從紅潤變得蒼白,不自然地把油紙包藏在背後。
我恍然意識到,原來等的人是她。
陸雲修自然地拿過油紙包。
「嘖,她怕你把早上的事放在心上,專門買了你愛吃的桂花糕,想讓我替她說幾句好話。」
柳月心喏喏地點頭。
我心裏一時說不出哪裏奇怪。
直到在陸雲修的袖口聞到一絲熟悉的桃仁燕窩的香甜。
我沒忍住驚訝:「你吃了早上她送的燕窩?」
陸雲修向來挑剔,我不敢相信他會吃下人倒掉的東西。
柳月心眼眶泛紅:「我沒偷沒搶!我央求了廚房的張媽媽許久,又將我娘留給我的唯一一支銀簪給了她,才換來那點燕窩!像你這樣的大小姐,難道不知別人的心意不能隨意踐踏嗎!」
她抹著淚傷心地跑出去。
陸雲修歎了口氣:「那燕窩是她省下月錢買的,你別為難她。」
我怔住:「可是......她知道我碰不得桃仁的。」
陸雲修眼裏閃過笑意:「你也知道她記性不好。她答應了,等我們大婚後,她便會自請去家廟,不會再糾纏我。」
「阿昭,到時候沒人能阻礙我們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