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山帶著貓回來了,自從出了那件事,沈玉山就憤而離開,除了他的貓,他什麼也沒帶。
客廳裏,沈玉山抱著貓坐在沙發上,手裏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貓的脊梁。
就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我不知道他回來看見空蕩蕩的家,有沒有想到過朵朵,哪怕一次。
看見他們,我幾乎要壓抑不住心裏的怒火,想要衝上去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但是我終究是要為現實讓步,我站在沈玉山麵前,竭力保持平靜,隻把他們當做普通的患者來看待。
“它怎麼了?”
“自從上次妙妙被甩開以後,她就一直吃不下東西,也不愛動彈。都是你養出的好女兒,你這次最好認認真真地給妙妙檢查。”沈玉山語氣裏帶著威脅。
“如果妙妙有什麼不好的,我隻會讓別人加倍償還。”
作為寵物醫生,我對貓這種動物的生理結構很了解,它們的骨頭極輕,就連從兩層樓上躍下也不會有什麼。
這些我當初就已經跟沈玉山解釋過,可是他一點也不相信我的話,全部心神都在這隻貓的身上,全然不顧當時朵朵手臂上被它抓出的血肉模糊的血痕。
後麵更是做出這種事來。
那天,看著處於暴怒中的沈玉山,我幾乎都要認不出他來了。
我們雖然是相親認識的,但是一直也是相敬如賓,幾次約會下來就確定了關係。
一次約會的時候路過一家寵物店,我還邀請他進去看看,可是當時的沈玉山隻是微笑有禮地拒絕了我,他說他對這些毛絨絨的動物向來無感。
我也沒有強求他,有的人就是不喜歡這些,沒有必要勉強。
可是在我們結婚後不久,沈玉山突然抱回了一隻貓,那是我第一次看見他這麼激動慌亂。
當時這隻貓還太小,甚至連奶都不會喝,是我每天定鬧鐘半夜起來喂它。
沈玉山見我這樣,直接讓我辭職在家照顧這隻貓。
“等你懷孕了也是要辭職在家休息的,不如現在就辭了吧。就當是提前為照顧孩子預演了。”
我當然是喜歡這些動物的,我就是為了以後能更好的幫助它們才學了動物醫學,所以當時我並未對沈玉山的決定產生太多怨言。
可現在,曾經做的決定就像是一個赤.luo.luo的笑話。
沈玉山見我半天沒有動,出言催促。“我讓你來可不是來看你在這裏發呆的,放心,該給你的我不會少的。十萬塊,當做你今天的報酬。”
我收回所有的心緒,全神貫注地給這隻貓做檢查,現在能讓我拿到錢最重要,什麼也比不過這些。
可是這隻貓卻十分的不配合,明明我對它而言不算陌生人,應該很熟悉我的氣味才對。
它卻拚命的掙紮,我的手上也被抓出不少抓痕,不過這些對我來說都是家常便飯,我隻是默默加大了抓著它的力度。
沈玉山見了,十分不滿,臉色陰沉道。“你的力氣就不能小一點嗎?笨手笨腳的,平時你帶朵朵也是這樣的?你要是連妙妙都看不好,以後也不用再讓你看著朵朵了。”
他還有臉提朵朵?他知道朵朵現在還獨自一人躺在ICU的病床上嗎?
可我什麼也沒有說。終於檢查做完了,我麵無表情的說,“它一點問題都沒有,很健康。”
我剛鬆開抓著貓的手,它就飛快的跑進了沈玉山的懷裏。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從它的臉上看出了一絲怨恨。
或許是我想多了。
沈玉山皺眉,“那妙妙怎麼一直吃不下東西,你有沒有好好檢查?”
我也覺得不解,按理說不應該出現這樣的事情。我想到了一點,“它是不是進入發情期了,你可以考慮給它絕育。如果不想絕育的話,要注意別的貓。”
對於母貓來說,絕育對它們是有好處的。母貓的發情期可不是那麼好度過的。
可是我話音剛落,這隻貓就立馬對我嘶吼哈氣,連脊背都弓了起來。
沈玉山臉色也冷了下來,“這些事情還輪不到你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