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清舟在我們的小群裏艾特我。
「寶寶,等會我們去約會。」
這兩個字的衝擊力不是一般的大,驚得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很快他就發來私信:
拽狗:【遊戲規則裏有一條是必須以親昵的稱呼喊對方,所以你見諒。】
約會也是規則之一,還得發照片到群裏。
我:【嗯。】
像沈清舟這種一本正經的小古板,我倒好奇他要帶我去哪裏約會。
直到和他一路沉默著來到自習室門口。
......我萎了。
我在期待一些什麼到底是?
他一臉認真的說:「經過一個暑假,想來你英語又忘得差不多了,待會跟你講講語法和聽力技巧。」
我小聲反駁,「距離四級還有三個多月的時間,不用這麼急吧?」
我英語基礎不牢固,還是他在高三那一年力挽狂瀾,給我惡補一番,高考才能考到一個不拖我後腿的分數。
學得急的東西忘得也快,他很了解我。
沈清舟長腿一邁,率先走了進去。
不容置喙的聲音響起,「對於你來說,備考三個月不算多,跟我來。」
開始了開始了......
就是這種讓人做噩夢的語氣,支配了我前十八年。
我怨念頗深的坐在他旁邊,開始長達兩個鐘的知識熏陶。
奇怪的是,他一改往常冷得掉渣的表情,眉目和煦,聲線溫柔。
末了還把習慣性的結尾語:「聽懂了沒?」改成「我講清楚了嗎?」
怪受寵若驚的。
這種反差讓我思緒飄忽,想起了某次在夢中的他。
夢裏重複現實發生過的事情。
兩張課桌挨得極近,我由於上課不小心睡過去了,而錯過物理最後一道選擇題的解法。
沈清舟給我講解。
最後動筆自己再分析一遍時,我的手肘不小心碰到了他。
得到極為嫌棄的一句,「離我遠點。」
還把身子往右挪了挪,好像我是什麼臟東西。
以前的我敢怒不敢言。
夢裏的我撂下筆,直接開罵。
「你要是討厭我,覺得教我教煩了,大可以跟老師說調位!不用在這唧唧歪歪,我還看你不爽呢!」
他的表現讓我覺得他是不好意思拒絕老師。
所以才不情不願的和我做同桌,又源於責任教我題。
「不是的。」
他伸手,將我散落到頰邊的一縷發絲勾到耳後。
眸光眷戀深情,給出了解釋,「我從來沒有嫌你煩。你靠太近,我忍不住。」
「忍不住什麼?」
「忍不住......」
他的眼神變得有了重量,指腹來到我的下唇,曖昧摩挲,「想親你,想把你按在課桌上親......」
「芝芝,芝芝,你在聽嗎?」
「啊!在的、在聽!」
我回過神來,慌忙答道。
沈清舟歎了口氣,從兜裏掏出風涼油給我塗太陽穴,又拿出了薄荷糖喂我嘴裏。
「又困了是嗎?提神醒腦一下。」
無異於當著正主的麵還在yy人家,我很心虛,雙頰發燙,一時也沒發覺他的動作有多親密。
短暫的小插曲過後,他繼續講。
改走溫柔路線的沈清舟聲音有種催眠的效果,以前凶凶的他反而能讓我全神貫注的聽。
不得不說當老師還是要有威嚴的......
我沒撐住,在催眠曲中涼涼快快的睡著了。
......
「好睡嗎?這糖很催眠?」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
就看到沈清舟撐著腦袋,眸裏含著醉人的笑,直勾勾望著我,眼尾那顆淚痣妖冶生動。
我愣愣看著他,被男 色勾走了一半的魂。
他笑起來可比板著棺材臉惑人得多。
「可能吧。」
「是麼。」
他湊近,在我嘴角落下一個吻。
紅豔豔的舌尖輕舔下唇,半眯起眼,「嗯,沒感覺催眠,倒是很甜。」
鼻尖縈繞著他身上好聞的冷木調香。
我後知後覺這是個夢。
再次醒來,已至黃昏。
沈清舟手裏握著筆,正一絲不苟刷著往年真題卷。
我發現他眼角帶著點殘紅。
脫口而出,「你也睡著了?」
「你以為我是你?」
他摘下耳機,居然沒批評我睡著,「題明天再做,晚上好好休息,別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