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了狠地啄咬她的脖頸。
“納蘭在公主府豢養男倌,竟敢當著本王之麵與賤奴調情!還謊稱是為研習房術,待大婚之夜取悅本王!”
他將洛灩姝當作泄憤對象,在她頸間吮出片片青紫。
“灩姝,同為女子,你該懂她所有軟肋,”他狠戾發誓,“一年後,本王要將婚車換成鐵蹄,踏破炎國宮門,讓她跪在身下哭著求饒。”
洛灩姝知他野心滔天,他要萬裏山河,亦要世間最矜貴的美人在身下婉轉承歡。
他曾說,“天下與美人,本王一個都不會放過。”
“奴這條賤命......從在玲瓏閣被殿下選中那日起,便是殿下的物件了。”
她垂眸掩去眼底水光,指尖顫抖著褪下羅衫。
那夜雨打芭蕉,鮫紗帳內輾轉的嗚咽混著蘇合香,化作蝕骨纏綿。
欲念一經釋放,便再難壓製,謝承玨食髓知味,索求無度。
在美人塌、拔步床......甚至狩獵時的幄帳,將歡愉交織成縛心的枷鎖,一遍又一遍......
而此刻,他的婚期已近在眼前。
聽聞納蘭遣散男倌,賠上三座城池做嫁妝,他亦退讓一步,允諾婚後不再留暖床婢......
他未明言,洛灩姝也知到了離去之時。
巧的是,三日前,她收到一封來自炎國的婚書——
葬花樓樓主沈硯白言,她尚在腹中時,便與他定下娃娃親。
既然謝承玨要娶妻,她也該識趣離開了。
次日清晨,老鴇見她收拾行囊,驚得拉住她手,“你瘋了?待承王即位,怎會少了你的榮華富貴?”
以承王對她的寵愛,便是貴妃之位也唾手可得。
“媽媽,”洛灩姝將最後一支玉簪放入木匣,“殿下不過逢場作戲,如今他得娶正妻......戲該落幕了。”
老鴇一臉惋惜,“你忘了那名叫嬌娘的舞姬是如何死的?玲瓏閣所有姑娘,皆是殿下的人,想離開,除非......”
洛灩姝垂眸,想起嬌娘喝下絕子湯,奄奄一息躺在她懷中。
嬌娘攥著她的手腕,含著血沫呢喃,“姐姐我不後悔......他說我是天上的仙子,不該困在這汙泥裏。”
她跪在地上,摸到嬌娘小腹微微隆起的弧度。
“我不會死,”洛灩姝聲音輕緩,“嬌娘不知懷有身孕,才會一屍兩命。”她今日來了葵水,篤定不會步嬌娘後塵。
連死都不懼,老鴇不好再勸,搖著頭道,“十日後,我會讓人熬好絕子湯。”
她點點頭,在心中默算日子。
十日後,正是謝承玨迎娶納蘭入王府的日子。
那時他忙著洞房花燭調教新人,不會在意她身在何方。
踏出玲瓏閣時,暮色四合,承王府的轎攆靜靜停在門口。
一陣風過,紗幔如霧散開。
洛灩姝僵在門廊下。
轎內,謝承玨指尖正捏著納蘭精巧的下巴。
“王爺的手這樣熱,”納蘭嬌嗔著將他的手引到腰側,“剛好治一治本宮下腹寒症。”
謝承玨喉結微動,翻身將人壓下。
猜到他意欲何為,洛灩姝挺直的脊背驟然回縮。
“殿下!”親衛疾步而來,“炎國密報。”
納蘭輕笑起身,為他整理儀容,“為了避嫌,殿下還是避開本宮處理為好。”
謝承玨很滿意她的識趣,招手喚洛灩姝近前。
“公主好學,待在玲瓏閣這幾日你莫要藏私。”
“是,”洛灩姝垂首斂眸,將情緒盡數藏於低垂的睫毛下。
馬蹄聲漸遠,納蘭方才帶笑的麵容驟然冷硬如霜,“謝承玨說你很會討男人歡心,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