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還未入冬,但也到了秋末。
薑燕離在門外守了一個晚上,最終還是染上了風寒。
“小姐,您這又是何必呢?”
綠竹看著臉色泛白的薑燕離,小臉兒皺成了一團。
薑燕離忍不住的咳嗽了兩聲。
“咳咳......綠竹,應該叫我姝妃娘娘才對。”
綠竹上前掖了掖她的被角兒,整張小臉兒氣得通紅。
“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糾正我!”
“我不叫,明明您......”
她欲言又止,氣得跺了跺腳。
“算了......”
“小姐,你好生躺著,我去請太醫過來。”
綠竹說著,轉身出了門去。
薑燕離在床上昏昏沉沉的躺著。
不知過了多久,綠竹才從外麵回來。
她把藥碗放在桌子上,伸手將薑燕離扶了起來。
“小姐,要不先喝些藥吧。”
薑燕離看著綠竹緊皺的眉頭,開口詢問道:“綠竹,是有什麼事嗎?”
綠竹想起剛才的事情,就眉毛倒豎。
“我去請太醫的時候碰上了皇上,他居然要請整個太醫院的太醫去給雲妃娘娘看病。”
“我求皇上通融通融,皇上卻說風寒無甚大礙,叫您好生修養便可!”
薑燕離撇了眼桌上的藥,輕聲開口:“那你哪來的藥啊?”
綠竹起身將藥碗端到了薑燕離麵前。
“這是我自己同小藥童討來的。”
薑燕離低頭,看著麵前這碗苦澀的湯藥,眼眶開始泛紅。
之前,那人知道她最怕吃苦,總是會為她準備各式各樣的蜜餞哄她吃藥。
可自那人走後,她很少生病,更是再也咽不下這苦澀的湯藥。
薑燕離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又躺了下去。
“皇上說的對,風寒死不了人,你將藥拿下去吧。”
綠竹看著躺在床上的薑燕離歎了口氣,無奈的將藥碗放到了一旁。
“小姐,自己的身體要緊......”
薑燕離緊閉著雙眼,一語不發,枕頭卻濕了一片。
......
養心殿中,雲月姝依偎在江懷川的懷中捂著自己的胸口。
“皇上,人家胸口悶極了,若不是您的龍體庇護,怕是早就不行了。”
江懷川一隻手臂將雲月姝攬入懷中,另一隻手放在了雲月姝的嘴上。
“不許胡說,朕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他說著,抬起了頭,將臉轉向一旁,視線落在了窗外。
江懷川不知為何,腦海中不受控製的就會浮現薑燕離的那張臉。
自那日感了風寒,他還未見過她,不知她現如今如何了。
雲月姝抬頭,望見他心緒不寧的那雙眼睛,指尖不自覺的掐入了肉中。
“皇上,可是在思念姐姐了?”
她語氣輕柔,聽不出半分的妒忌。
江懷川思緒被她打斷,回神低頭輕勾起雲月姝的下巴。
“有你在身邊,朕怎麼會思念別人呢。”
雲月姝輕笑著離開了江懷川的懷抱。
“您是大家的皇上,姝兒明白,姝兒不是那小氣之人。”
“姐姐都閉門三日了,皇上還是去看看姐姐吧。”
江懷川伸手拂過她額前的碎發,佯裝生氣:“你這是嫌棄朕了,趕朕走不成?”
雲月姝立馬再次撲入江懷川的懷中。
“怎麼會呢。”
“隻是姝兒這幾日聽說姐姐將您派去的太醫都拒之門外了,而且她一口藥都不肯喝。”
“怕是因著那日姝兒的病,姐姐的風寒都無暇醫治,傷了皇上與姐姐的情分......”
雲月姝微垂著頭,眼淚含在眼眶中要掉不掉。
江懷川聞此,眼中閃過一絲欣喜,但不過片刻,他的臉色又陰沉了下來。
“她這是在用自己的身子和朕賭氣不成?”
“蘇大福!”
他站起身來,朝著殿外喊道。
“奴才在。”
蘇大福迅速弓著身子,從外麵走了進來,跪在了江懷川麵前。
“去請姝妃過來。”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