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車場巨大的環形跑道出現在視野裏,引擎的轟鳴震耳欲聾。
十輛價值不菲的跑車並排停在起點線,氣勢洶洶。
李鬱將謝一念粗暴地拖到一群興奮的男人中間,指著她大聲宣布:“規則很簡單!誰開著車,把這個啞巴嚇得從喉嚨裏擠出點動靜,不管是哭是嚎是叫!這輛車我當場送他!”
人群瞬間爆發出興奮的嚎叫和口哨。
謝一念明白了,李鬱不過是想聽她驚懼之下,是否能像狗一樣發出點聲音。
她哆嗦著,忽然張大嘴巴,用盡全身力氣,從幹澀疼痛的喉嚨深處擠壓出嘶啞破碎的“啊啊——呃啊——”聲。
李鬱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轉為惡劣的笑意:“有意思!真能擠出聲兒了?不過,還不夠勁兒!”
他一把掐住謝一念的脖子,將她像布偶一樣塞進一輛敞篷跑車的副駕駛,架好小型攝像機對準她慘白的臉,把一個微型麥克風緊緊貼在她喉部:“敢摘下來,你就死定了!”
引擎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跑車如離弦之箭衝了出去!
強烈的推背感和引擎轟鳴讓謝一念瞬間失聰,胃裏翻江倒海,她死死咬緊牙關,身體僵硬地貼在座椅靠背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拚命壓抑著所有聲音。
“睜開眼!小啞巴!看看多爽!”耳機裏傳來李鬱帶著電流的笑聲,如同惡魔的耳語。
一圈極限狂飆下來,謝一念緊抿著嘴唇,除了破碎的喘息,未發一聲。
被拽下車時,她腿軟得直接跪倒在地,趴在滾燙的賽道上劇烈幹嘔,膽汁都快吐了出來。
李鬱在基地看著實時畫麵,不滿地咂嘴:“慫貨!”
他陰惻惻地拿起對講機:“加碼!山道!誰在山路上嚇得她叫出來,再加一百萬現金!”
第五個瘋狂的車手為了巨額獎金徹底瘋魔。
狹窄崎嶇的山路,跑車貼著崖壁極限漂移,數次險些衝出護欄!
強烈的失控感和瀕臨死亡的眩暈終於摧毀了謝一念最後一絲理智。
“啊——!!!”
一聲淒厲到破音的、來自地獄般的嘶吼從她破碎的喉嚨裏爆發出來!
車子衝回終點。
謝一念像被抽掉骨頭的軟泥癱在座椅上,雙目無神,嘴唇被自己咬得血肉模糊,溫熱的血絲沿著喉嚨口溢出來。
耳機裏傳來李鬱和基地其他男人興奮到變調的狂笑。
李鬱的笑聲最大:“操!牛逼!錄下來!給她那位好哥哥謝聞謹也發一份!”
隨即,謝一念聽到李鬱撥通電話:“謹哥,怎麼樣?這一百萬值吧?你聽聽這聲兒!哈哈!”
手機聽筒似乎被按了免提,隔了幾秒,謝聞謹那熟悉而冰冷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幾不可聞的、殘忍的笑意:“…幹得漂亮。這一百萬,我替我妹出了。”
“謝聞謹…”謝一念喉嚨裏含混著血沫,每一個字都像是泣血的詛咒,卻再無法發出聲音。
“明天過後,我與你…恩斷義絕…”
謝一念像被丟垃圾一樣扔在賽道休息室冰冷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