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葉嶠南身軀逼近,蘭今春瞳孔驟然一縮。
她的腦中,隻剩下一個念頭——
逃!
蘭今春腳步跌亂地往後撤了兩步,葉嶠南身邊的保鏢就擋住了她的去路。
葉嶠南霸道地在她麵前站定,無視旁邊的宋鶴別,朝著蘭今春冷聲開口:“跟我走。”
蘭今春啞然,做不出任何反應。
她下意識拽了拽宋鶴別的衣擺,四目相對間,宋鶴別會意。
他上前一步,擋在了葉嶠南麵前:“葉總,一小時前我用一百萬買下了蘭小姐,你現在要帶她走,是不是不合規矩?”
蘭今春瑟縮在宋鶴別身後,垂著頭不敢言語。
她攥緊了男人的衣擺,葉嶠南低啞極致的聲音隨之響起。
“你不知道嗎,在江城,我就是規矩,老子是江城佛子爺,你算那根蔥。”
話落,蘭今春身子騰空。
那兩個保鏢又將她架起,蘭今春驚慌無措地看向宋鶴別:“救......”
澀痛喉中,隻逼出一聲短促而粗嘎的求救。
宋鶴別眸光一凜,上前來拽她,卻被葉嶠南阻住了腳步。
蘭今春聽見男人的聲音,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壓:“宋公子,這兒不是榆林,你越界了。”
轉瞬,她就被保鏢狠摜進了車裏。
蘭今春趕忙爬起,竭力拉著緊閉的車門。
她淚眼模糊地朝車窗外看去,宋鶴別被幾個保鏢攔著,卻還是掙紮著朝她走來。
蘭今春低喊著,不斷拍打車窗,可眼前景象還是急速往後退去。
車停在了一家私人醫院門前。
蘭今春喉中血腥氣翻湧,她還沒能回過神,就被保鏢拖拽到了一個醫生麵前。
消毒水味熏得蘭今春頭昏腦脹,葉嶠南冷然的聲音在前方響起:“適配的血型我帶來了,你盡快抽血,搶救我的愛人。”
愛人?輸血?
這兩個字鑽進蘭今春耳中,後背驟然一涼。
她驚慌地抬起頭來,正對上中年醫生憐憫眼神。
他上下打量了她幾眼,不忍開口:“葉總,這位小姐的身體看上去,恐怕承受不了800CC的抽血啊......”
“不管原因,我隻要結果,做不到你就......”
葉嶠南打斷醫生的話,手掌輕抹脖子處。
醫生嚇的大汗涔涔,隻能無奈點頭。
隨後,葉嶠南朝著蘭今春不耐開口:“這幾天你就給我待在醫院,哪兒都不許去,安心做好血包就是你僅剩的價值!”
蘭今春的耳邊,驟然響起嗡鳴。
她幾近瘋狂地掙紮著,從發痛喉間硬擠出粗嘎的聲音:“小......叔,我求求你、放過我......”
不是她的罪,她也為此付出了代價。
被欺淩的日日夜夜,跪在大庭廣眾下求饒,她都熬過來了。
她現在,隻是想活著。
葉嶠南為何苦苦折磨,不肯放過她?
蘭今春眼眶酸脹得厲害,她強撐著朝葉嶠南撲去,手臂被保鏢鉗製得更狠。
她渾身都疼痛不已,最痛的還是胸膛裏那顆心。
然而自始至終,葉嶠南隻是靜靜的看著。
直到蘭今春再也鬧不動了,他才晦澀難明的吩咐那兩個保鏢:“看好她,800CC沒抽完前......不準有任何差錯!”
這句話,如同尖刀一般刺進蘭今春的心。
血腥氣順著喉管往上湧,蘭今春張口,眼前卻猛然一黑,整個人都暈了過去。
等到她醒來,外邊天色已黑。
蘭今春躺在病床上,換藥的護士見她醒來,彈了彈藥管:“你等會兒還有兩瓶葡萄糖要掛,別亂動,不舒服就按鈴。”
蘭今春想要起身,卻發現渾身乏力,連開口詢問的力氣都沒有。
護士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暗歎一句“可憐”,旋即轉身離開。
月涼如水,無情照在蘭今春的病床上。
蘭今春感覺身如浮萍,不知道去哪兒,一切也不由她做主。
她絕望地閉上眼,逼退湧上來的酸意,耳邊忽地響起陣細碎的響動。
隨之而來的,是一道熟悉而又虛弱的女聲:“蘭今春!”
蘭今春心陡然一震。
這聲音......怎麼這麼像江予鹿?!
她顫顫巍巍地睜開眼,循聲朝著門口望去——
月光下,倚靠門沿邊的江予鹿,對著蘭今春,抬手淺笑。
“原來你就是嶠南哥給我找的專屬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