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柚寧是在一陣尖銳的疼痛中醒來的。
消毒水的氣味刺入鼻腔,眼前模糊的白色天花板逐漸清晰。
“醒了?”
冰冷的聲音從床邊傳來,季柚寧順著望過去,傅雲錫站在窗前,眼神中帶著狠戾。
傅雲錫冷笑一聲,走到床邊猛地掐住她的下巴。
“為什麼要放火?嫉妒也要有個限度。”
季柚寧瞳孔驟縮,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我……我沒有……”
“甜甜因為那場大火被燒傷,背上留下了疤痕。”
傅雲錫的聲音低沉得可怕,“她那麼驕傲的人,怎麼能接受這個?!”
“甜甜傷得怎麼樣,很嚴重嗎?”季柚寧心中猛然一跳,緊張問道。
傅雲錫的眼神更加陰鷙:“還在這給我裝?用你的皮膚去給甜甜做植皮手術,我對你縱火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
他直起身,對門口招了招手,“帶她去手術室。”
兩個保鏢立刻上前,粗暴地掀開季柚寧的被子。
“等一下!你們要做什麼!”季柚寧驚恐地往後縮,卻因為動作太大扯到傷口,疼得倒抽一口冷氣。
“雲錫,我可以給甜甜植皮,但你要相信我,我沒有縱火!”
可傅雲錫全然沒有理會她,保鏢一左一右架起季柚寧,拖著她向手術室走去。
手術室裏,醫生和護士已經就緒。
季柚寧被按在手術台上,她驚恐地發現,這場植皮手術甚至沒有人準備麻醉設備。
當手術刀劃開她大腿皮膚的瞬間,季柚寧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血液像岩漿一樣從傷口蔓延出來,她眼前一陣陣發黑。
傅雲錫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太吵了,堵住她的嘴,別讓甜甜聽到。”
一塊紗布粗暴地塞進季柚寧嘴裏,她隻能發出悶悶的嗚咽,淚水模糊了視線。
在意識恍惚間,她看到傅雲錫冷漠的側臉,聽到他說:“記住,這是你該贖的罪。”
手術刀在她皮膚上遊走,她感受到刀子在自己身上劃了一片又一片肉,身下血流不止。
完好的皮膚被剝離,疼痛讓她昏死過去。
當一切結束時,季柚寧像塊破布一樣被扔回病房。
等再次蘇醒時,她蜷縮在床上,渾身發抖,嘴裏還殘留著血腥味。
突然病房門突然被踹開,三個衣著光鮮的女孩走了進來,其中一人拎著一個水桶。
“就是你這個賤人害甜甜受傷?”
女孩冷笑一聲,不等季柚寧反應,一桶液體迎麵潑來!
“啊——!”
辣椒水接觸傷口的瞬間,季柚寧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她滾下床在地上痛苦地掙紮著,仿佛全身都被扔進了油鍋。
“看在你還是甜甜姐姐的份上,這次就這麼算了。”
女孩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再有下次,可就不是一桶水這麼簡單了。”
她們大笑著離開,留下季柚寧一個人在地麵上不斷翻滾。
她艱難地爬向衛生間衝洗,冷水衝在身上的那一刻,她終於崩潰地哭出聲來。
鏡子裏的自己麵色慘白,身上血跡斑斑,簡直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她小心翼翼地避開傷口擦拭身體,換了身幹淨的衣服,卻還是疼得直哆嗦。
而就在她出來後,迎麵撞上正走進來的傅雲錫,看到她狼狽的樣子,他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他怔了片刻,卻還是收回想扶住她的手冷聲道:“甜甜要見你,別讓她擔心。”
季柚寧點點頭,強撐著跟他走出病房。
每走一步,大腿上的取皮傷口就像被火燒一樣疼,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季甜甜的VIP病房寬敞明亮,擺滿了鮮花。
她半靠在床上,看到季柚寧進來,立刻露出甜美的笑容:“姐姐!”
“甜甜,你……好些了嗎?”季柚寧強忍著疼痛,擠出一個微笑。
季甜甜親熱地拉住她的手,正好按在辣椒水灼傷的傷口上,季柚寧猛地一顫,差點叫出聲來。
見狀,傅雲錫警告的眼神立刻掃過來。
“姐姐怎麼了?”季甜甜疑惑地問。
季柚寧死死掐住自己的大腿:“沒事……”
“沒事就好,姐姐要好好養傷啊,那天要不是你護著我,我可能傷得更重呢。”
季柚寧僵硬地點頭,聽著季甜甜絮絮叨叨地說著話,每一秒都是煎熬,汗水浸透了她的後背。
終於,傅雲錫開口打斷:“甜甜,你該休息了。”
“好吧。”
季甜甜依依不舍地放開季柚寧的手,又在她傷口上重重按了一下。
“姐姐明天還要來看我哦。”
走出病房,傅雲錫立刻變了臉色:“今天開始你出院,但每天必須來看甜甜,否則她會起疑。”
“可是我的傷……”季柚寧虛弱地說。
還沒等她說完,傅雲錫立刻打斷了她:“你那是活該。”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對保鏢吩咐,“送她回去。”
保鏢粗暴地架起季柚寧,拖著她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