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電話剛接通，我便冷聲開口：“王旭，帶著你的人，立刻從我家裏滾出去。”

“我不想再看到他們。”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傳來王旭不耐煩的聲音：“白露，你又發什麼瘋？如煙好心好意去幫你，你怎麼這個態度？”

“好心好意？”我氣笑了，“她把我奶奶的靈堂布置成了婚房，這就是你所謂的好心？”

“不就是布置錯了嗎？多大點事？”他語氣輕飄飄的，“不喜歡就換掉好了，你衝如煙發什麼火？她一個女孩子，哪裏懂這些。你別為難她。”

我再也聽不下去，掛斷電話，指著門口，對林如煙一字一頓地說：“出去。”

林如煙臉色一白，眼眶瞬間就紅了，“白露姐，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讓大家都開開心心的......”

她身後的工人也幫腔，“就是啊，小姑娘，人家也是一片好心。”

“你這人怎麼不識好歹呢？”

我沒有理會他們，隻是重複了一遍。

“滾出去。”

林如煙咬著唇，淚珠滾落下來，一副受盡天大委屈的樣子。

就在這時，王旭匆匆趕到了。

他一進門，看也不看我，徑直衝到林如煙身邊，將她護在身後。

“白露！你鬧夠了沒有！如煙膽子小，都被你嚇哭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滿屋的紅，眉頭皺了皺，隨即又鬆開。

“行了，不喜歡就拆了重新弄。多大點事，值得你這樣大呼小叫，把鄰居都招來看笑話嗎？”

我看著他理所當然維護另一個女人的樣子，看著他輕描淡寫地說著“多大點事”，心裏的那根弦，徹底斷了。

我揚起手，用盡全身力氣，一巴掌甩在他臉上。

“滾。”

清脆的響聲回蕩在老宅裏，所有人都愣住了。

王旭捂著臉，眼神從錯愕變為暴怒。

“你敢打我？”

林如煙尖叫一聲，撲到王旭懷裏，“王旭哥，你沒事吧？她怎麼能打呢？”

王旭一把推開她，指著我的鼻子，“白露，你個瘋女人！給臉不要臉吧？”

“行，這破事老子不管了！你愛怎麼弄怎麼弄！”

他啐了一口，拉著還在抽泣的林如煙，轉身就走。

“如煙，我們走！別理這個神經病！讓她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守著她那死老太婆吧！”

惡毒的話語像刀子一樣紮進我的耳朵。

我抱著奶奶冰冷的骨灰盒，站在一片狼藉的紅色裏，渾身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