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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江家小姐的時候,在宴會上認識了被兄長當眾打斷腿骨的陸驍。
見他可憐,我本想帶他去醫院,他卻用力推開我,讓我滾。
我沒防備,大腿蹭到假山石上,掉了好大一塊皮。
不久,他因為考試作弊,全校通報。
班主任安排他在周一升旗時念檢討,他不念,被勒令退學。
我正想報“好心當驢肝肺”的仇,故意帶著年級第一的試卷在他眼前晃。
“我們老師說你是高中部的學神,原來都是假的!等明年我上了高中,就讓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學神!”
陸驍撕了我的卷子,我倆打了一架。
我輸了。
腦子裏冒出千百種鬼點子,想要找回場子,卻聽見有人嘲諷陸驍不自量力,敢跟原配生的大少爺爭。
聽著聽著,我終於意識到所謂的“考試作弊”其實是栽贓陷害。
等那些人走了,我才敢探出腦袋,愧疚地說了句對不起。
陸驍隻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沉默離去。
陸驍死不認錯,陸家便沒有給他安排新的學校,甚至停了他的生活費。
為了生存,他開始打工。
我以備戰中考為由,讓他給我當家教。
他沒有拒絕。
我順利考上高中火箭班,陸驍則去了隔壁省複讀高三。
分別後,我們從未聯係過彼此。
直到江雪被找回來,我走投無路才想找他碰碰運氣,結果發現了他危險的一麵,再不敢和他接觸。
我和陸驍的關係,隻能說......還行。
裴競舟的冷笑打斷了我的回憶:“蘇棠,想讓我吃醋,得用高級點的手段。”
他用力摔上門,急切的腳步聲卻穿透門縫,一下一下宣誓著裴競舟對江雪的重視。
陸驍慢條斯理削了一個蘋果,切成小塊,用水果叉穿了遞到我嘴邊。
我沒張嘴,隻是看著他右臉越來越明顯的巴掌印。
他為什麼不生氣?
陸驍的手停頓了三秒,從容地將蘋果放進自己嘴裏。
“棠棠,你對我有偏見。”
“沒有。”
陸驍歎息一聲,沉默地吃完了整顆蘋果。
兩天後,本市發生了一則新聞。
江家持股的大型商場發生事故,十幾條鋼繩意外斷裂,誤傷了前往視察的江太太。
江太太用慣了的保鏢集體住院,新保鏢不僅業務能力不行,還差點把江太太往事故中心推,已被全部辭退。
江太太住院期間,高級VIP病房無端起火,江太太身上多處燒傷。
營銷號說,這是天降神罰,想躲也躲不開。
同一天,陸驍被裴競舟控告詐騙。
詐騙金額10萬,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裴競舟的朋友圈轉發了普法新聞。
他在等我低頭求他。
我指了指律師送來的訴狀:“這個怎麼辦?”
陸驍敲電腦的手一頓,渾身的冰涼與疏離隨著他微微上彎的唇角化開:“擔心我?”
我沒說話。
陸驍欣慰道:“陳醫生的專業水平果然不錯。”
陳醫生是心理醫生。
那天裴競舟剛走,陸驍就上了樓。
暴力破鎖後,他隔著籠子看見我的第一眼就確定,我生病了。
陸驍勸我不要諱疾忌醫。
他眼睛裏的關心太真摯,像一汪溫熱的泉,悄無聲息驅散我心底的潮濕。
我心裏明白。
他是為了報當年補習救濟的恩。
身份被戳穿後,我拒了他一次;結婚時,又拒了一次。
他大概真不習慣欠別人。
等他還完,我們又會像當年一樣,回到各自的世界去。
誰也不聯係誰。
挺好的。
隻是心裏莫名有些悶。
隻有一點點。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