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亮,秦昭瑾才饜足地回屋。
他躡手躡腳的上了床,將我小心抱進懷裏,這才沉沉睡去。
我在同一時間被噩夢驚醒,借著微弱的陽光看清他滿身痕跡時,一顆心再次痛的撕心裂肺。
我原本以為想好了,釋懷以後就不會這麼痛了呢。
可現實卻痛的我窒息。
我忍著胃裏的翻滾掙開他,跑到衛生間吐的昏天暗地,鼻間全是屬於他身上的刺鼻香味。
被這股濃烈的味道刺激的渾身不舒服,我哮喘好像犯了。
我扶著冰冷的牆壁,眼前陣陣發黑,手指顫抖著摸索,想抓住洗手台上的哮喘吸入劑,卻怎麼也夠不著。
“秦,秦昭瑾......我,我的藥......”
我拚盡全力發出聲音向床上的他求救。
然而秦昭瑾被驚動後,並沒有像以前一樣第一時間跑來查看。
而是不耐煩的翻了個身。
“安雪,大早上的你又鬧什麼?不是已經跟你解釋了嗎?那女人隻是我用來成為首富的一個工具,你犯得著跟她吃醋嗎?”
“以後別用這種裝病的手段吸引我注意,我不喜歡,昨晚我很累,我先睡一會兒,你乖一點,自己去吃早餐。”
他甚至都沒有回頭看我一眼,鋪天蓋地的絕望和窒息感徹底將我淹沒。
我隻能吃力地護著肚子,任由自己滑落在地,陷入昏厥。
再次醒來時是在醫院,助理小陳見我醒來,明顯鬆了口氣。
“謝天謝地,太太,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醫生說送來再晚一點你和孩子就......”
他話還沒有說,便被急匆匆趕來的秦昭瑾打斷。
他直接跪倒在我的病床前,緊張地抓住我的手,顫抖的聲音帶著自責,懊惱以及後怕。
“安雪!你怎麼樣?”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是真的......”
他語無倫次,俯身想抱我,身上那股甜膩的香水味再次襲來。
我猛地側過頭,劇烈地咳嗽起來。
趕來的小護士皺眉指責。
“快讓開,你這家屬怎麼當的?身上香水味這麼重,孕婦有哮喘,不能被這些味道刺激你不知道?”
秦昭瑾僵在原地,臉上的懊惱更深了。
他急匆匆地跑去衛生間洗了個澡,這才出來安撫我,跟我道歉。
臨走出院時,醫生還囑咐了一堆產婦注意事項和哮喘注意事項。
秦昭瑾聽的認真,按專門拿手機記了下來。
恍惚間我又想起了大學談戀愛時,我因不小心吸入花粉哮喘發作。
他緊張的手足無措,像個毛頭小夥子一樣,恨不得代我承受痛苦。
從那以後隻要有我在的場合他都會提前做好清場。
不會讓任何能誘發我哮喘的東西出現在我10米內。
他曾經甚至有一個手寫的筆記本,上麵全是我的喜好以及我哮喘發作時的各種注意事項。
那時的他,為了我的健康,可以熬通宵做筆記,可以頂著寒風送湯。
他的認真裏,是藏不住的心疼和笨拙的守護。
而現在,他同樣在認真記錄,一字一句,生怕遺漏了醫生的話,可我卻感受不到半分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