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怕極了，陸言川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求生本能迫使我咽下咽喉裏的玻璃碎渣，原來撕心裂肺是這種感覺，我猛地咳出一口悶血。

隨後聽著指令，像條狗一樣爬在地上衝著陸言川含糊不清地“汪”了幾聲。

什麼尊嚴通通都被殘忍打碎，我死死咬住舌頭，像是守著最後一絲靈魂，血腥味溢滿整個口腔，咬的生疼也不肯鬆開。

包廂裏又響起此起彼伏的嬉笑聲，“哎呦，我不行了，川哥調教人真是有一套啊。”

“來來來，往小爺這兒爬一爬！”

他們把我當成狗逗弄，將杯子裏的酒水盡數潑到我身上。

辛辣的酒水澆在身上，傷口就像是著了火，我疼得滿地打滾，絕望哭喊。

他們卻更加興奮，將吃剩的外賣也朝我扔來。

“賞你的，吃啊！”

“還不搖搖尾巴說謝謝！”

林瑤見狀生氣地叉起腰，“喂喂喂！這是川哥送我的寵物，你們想要玩能不能先問問我啊！玩死了怎麼辦？”

她嬌嗔著往陸言川懷裏鑽，像個被搶了玩具的孩子。

陸言川則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好啦寶貝，沒人和你搶，你玩去吧。”

林瑤當即讓我學小狗衝她搖搖尾巴。

陸言川警告我，要是我不遵從就把我關到籠子裏和野狗呆在一起。

求生欲讓我不得不像狗一樣抬起四肢，然後輕搖了一下臀部。

他們拍手叫嚷，吹著口哨，羞辱奚落嘲笑像是潮水一樣向我襲來。

林瑤摸著我的頭，一個勁兒地誇我是條乖狗，還說要為我取個名字。

“就叫小依依怎麼樣？”

5.

我渾身一震，林瑤平時就會靠在我肩上跟我撒嬌，親昵地叫我“小依依”。

現在聽來可真是諷刺。

她揚起下巴問陸言川這個名字怎麼樣。

“你開心就好，想叫什麼就叫什麼。”陸言川衝她寵溺一笑。

林瑤又讓我在包廂爬一圈，我的膝蓋拖在地上發出骨頭摩擦地板的咯吱聲，留下兩條慘不忍睹的血痕。

“小依依是沒吃飽嗎？爬那麼慢？”

林瑤甜得發膩的語調讓我一陣惡心，可身體上的疼痛讓我沒有力氣給出任何反應。

“爬快點！”她突然用高跟鞋用力地踹我的腿。

我抽搐著往前撲倒，她又抓起冰桶裏的夾冰鉗砸我右側肋骨處，肋骨“哢嚓”斷裂，骨刺戳破後背皮膚突出來。

溫熱的鮮血不斷湧出，再這樣下去，我會死的。

我痛苦地發出一陣陣嗚咽，跪著求她放過。

她突然俯身在我耳邊輕笑，“宋依，被當成狗的滋味怎麼樣？”

我清楚地聽見自己腦子裏傳來“哢嗒”一聲，那是最後那根撐著不崩潰的神經斷了。

我不知道我是哪裏來的力氣，或許是太過悲憤了，

我瞬間將林瑤撲倒在地，揮著拳頭要砸她。

陸言川衝過來，一腳將我踹飛了出去，後背重重砸在牆上，脊椎傳來鑽心般的痛。

“川哥，這條瘋狗居然敢打我，你一定要好好教訓她！”

林瑤委屈得不行，兩眼淚汪汪地看著陸言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