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夏哈哈大笑著,一躲不躲,任由我的巴掌打在她臉上身上。
“一個連生父是誰都不知道雜種,我就是要弄死他,你能把我怎麼樣?”
“來啊,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像殺了我姐姐那樣殺了我!”
周夏不停刺激著我。
我的情緒也越來越激動,視線瞥過一旁的水果刀,拿起來就往周夏腦袋上紮。
而這時,病房門口突然響起一陣慌亂的腳步聲,接著我就被一股大力踢飛了出去。
周夏哇一聲,撲進沈淮懷裏委屈地哭了。
沈淮安撫著周夏,冰冷的視線掃在我身上。
我還什麼都沒來得及解釋,沈淮就陰森開口:
“阮禾,你真是好樣的。”
“敢把我的警告當耳旁風,看來八年前的教訓還是不夠讓你漲記性!”
我大腦嗡一聲空白。
這話什麼意思?
沈淮嘴角似有若無扯起。
他的話,隻一秒就將我拉入了地獄:
“你以為八年前綁架你的人是誰?阮禾,要是不想當年的事情再重演,就給我學乖一點!”
我的喉嚨像是被野獸撕裂般,再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怪不得當年我被綁架回來後,沈淮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對我無微不至。
我還悲哀地以為,他對我還有感情。
原來這一切全都是他做的啊。
他甚至當時都不知道我殺了周夏,卻因為周夏的失蹤就這樣報複我。
“可是沈淮,周夏剛才害死了我兒子。”
我艱難地擠出幾個字。
沈淮表情一滯,猛地看向病床上,心跳已經變成一條直線的孩子。
可下一秒,周夏嘴唇發白捂著肚子,額頭冒出大量冷汗,腿間也開始流出了鮮血。
“要是夏夏有什麼意外,阮禾,我要你生不如死!”
丟下一句狠話,沈淮再也顧不上我們母子,麻利抱著周夏,快步走出了病房。
我悲痛欲絕地從地上爬起來,挪到床前抱起可憐的兒子。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我的心也隨著兒子越來越沒有溫度的身體涼了下去。
“阮禾,你這個賤人!”
沈淮怒氣衝衝走到我跟前,一耳光猛地扇在我臉上。
“你害死我的孩子!”
沈淮雙眼猩紅。
我麵無表情:
“活該,一命換一命。”
沈淮被我激怒,一把搶走我懷裏的孩子,扔了出去。
我連忙去抱,沈淮卻惡狠狠掐住了我的脖子:
“阮禾,你以為我當年為什麼會在你確認懷孕的時候裝瘸。”
“因為我一開始就換了你的避孕藥!我就是要讓你舍不得打掉這個雜種!”
我聲音顫抖質問:
“你說什麼?”
沈淮殘忍笑了:
“為了確保你會在生下孩子後,成為個不折不扣的笑話,我甚至在你肚子還沒大起來的,就做了親子鑒定。”
“卻沒想到你他媽的,竟然懷的真是我的種!”
我捂著大張嘴,看向地上兒子扭曲的四肢:
“所以沈淮,你就這樣任由周夏殺死了我們的孩子?”
哪料沈淮不屑地冷笑一聲:
“我們的孩子?”
“阮禾,你配嗎?”
“或許我以前確實喜歡過你,但你那個惡心的爸,早就把我對你的感情消磨地一幹二淨。”
“仗著自己拿捏著專利,處處壓製針對我們沈家,還要逼我娶你,害我不得不裝瘸。”
“阮禾,我恨你。你的那個孩子一出生,我就掐死了他,現在這個死了的野種,是我隨便找來的。”
沈淮輕飄飄幾句話,卻如同一個晴天霹靂砸在我身上。
他怎麼能?
他怎麼敢?
那可是我們的骨肉啊——
我喉間驟然湧上股腥甜,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既然如此,沈淮,我們的婚姻就此解除。
你我日後,勢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