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隨意將濕漉漉的我扔在屋子裏,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自己發起了高燒,很快就不省人事。
5.
再次睜開眼睛,入目是雪白的牆壁,和刺鼻的消毒水味兒。
問過護士,猜測應該是沈冉將我送進醫院。
不知是他們太過篤定,我這次沒有證據能拿他們怎麼樣,
還是堅信,我這個殘廢對他們沒有任何威脅,
總之,我是被他們輕飄飄地放出來了。
然而,身體上的傷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我,這兩天受到的折磨與屈辱。
我在心底暗暗發誓,我絕不會放過他們每一個人!
“吱呀”一聲,病房門被推開。
沈冉踩著高跟鞋,挽著薑成笑靨如花地走了進來,
我的視線,則放到了薑成被包紮的耳朵上。
“看什麼看,阿成的耳朵已經接上了,總之是不會像你一樣,變成個沒用的殘廢。”
“你就燒高香吧,阿成沒要了你的命,那也都是看在我的麵子上!”
我看著她眼神裏滿是神氣,語氣平靜地看著她,
“你了解他嗎?”
她將一份離婚協議書扔到床上,看向薑成的眼睛,是我曾經熟悉的甜蜜,
“那還用說嗎?他愛我,我也愛他,你就別再橫亙在我們之間礙事了!”
“這次隻是給你個小小的教訓,再不識相,當心真的沒命!”
我拿起這份早就擬定好的離婚協議,終是沒忍住發出嗤笑,
此刻,我竟才看清沈冉那所謂的愛,純粹是興之所至,來得熱烈,去得也快。
一如當初我從爆炸中救下她,她不顧全家的反對非要嫁給我一樣,
如今情愛轉移,她依舊像個陷入愛情泥沼的少女一般,不問前事不計代價。
而薑成,不知是家裏動用關係,還是真的表現好被減刑,總之是被提前釋放出來,
從時間上推算,大概一出來他就迫不及待打聽我的消息,然後以沈冉為突破口,
來從內到外地打擊摧毀我!
隻是不知道,他對沈冉又有幾分真心。
可是,這些終究是與我無關了!
撿起扔到床上的筆,我毫不猶豫地在離婚協議上簽上大名。
沈冉滿意地拿起離婚協議,拉著薑成就要走,
然而,薑成卻紋絲未動。
他又恢複了那副高傲的姿態,下巴微抬,眼神向下鄙夷地看著我,
“我還真是好奇,顧大律師這次要怎麼為自己主持公道!”
“不過,你現在這副廢物樣子,估計也做不了什麼,更何況,現在的薑家你更動不得!”
沈冉站在他身側適時開口,
“是呀,顧知舟,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別怪我沒提醒你,薑家現在今非昔比。”
“他們最近搭上了青龍商會的路子,可是琢磨著要聯姻呢!”
“哦?”聽到這話我眉頭一挑,原來是給我亮拳頭來了,“不知是哪家啊?”就是不知這拳頭硬不硬。
“薑成姐姐和商會副會長秦家,怎麼樣,怕了吧?”沈冉像隻鬥勝的公雞,仿佛嫁進秦家的是她本人一樣。
“行了,他一個多年家裏蹲的廢物,能有什麼見識,你和他說了也是白說。”薑成假意製止,嘴角的弧度卻分明要翹上天了,
“顧律好好養病吧,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他笑得意味深長,終於和沈冉一起轉身離去。
6.
病房裏再次陷入沉寂。
我習慣性摩挲著手指沉思,
青龍商會有名有姓的副會長就有十幾家,
我卻從未聽說過有姓秦的,大概是這幾年的後起之秀,
當年我再次拒絕爸爸回到青龍商會的要求,再加上家裏事業版圖向海外擴張,爸爸索性帶著全家人一起出了國,
但這些年,我與媽媽聯係從未斷過,卻從不曾聽她提及有姓秦的人物,估計不是什麼很重要的角色吧!
既然薑成自信我抓不到他們的證據,那我也就不費事折騰一回了。
他們以為我毫無靠山背景,所以肆意妄為,那就讓他們看清現實,
青龍商會前身本就是幫派性質,隻是近幾十年才逐步向正軌發展。
論手腕,他們遠遠不夠!
想到這些,我向護士借了手機,撥通了媽媽的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