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沈冉仿佛受了奇恥大辱,
“你家人這些年一直對你不聞不問,要是沒有我,你早不知道爛在哪塊地裏了!”
仿佛是終於在我麵前卸下了偽造,她在我麵前說話,再無顧忌,
“我每每和你在一起,都要努力抑製自己的厭惡與惡心,我真的受夠了!”
“我欠你的,這麼些年也該還清了,你別再像一條死狗一樣纏著我了!”
說完,她就帶著一群朋友,頭也不回地走了,
徒留我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屋子裏。
......
2.
八年前,我在幫委托人尋找線索時,意外遇到被綁架的沈冉。
我拚盡全力救她,最後關頭,倉庫發生爆炸,我將她護在身下,自己卻被炸沒了雙腿。
這本是我自願,我從未要求沈冉回報。
但她日夜守在我的病床前,對我無微不至地照顧,
漸漸軟化了我堅硬的心房。
恰逢父親逼迫我,回去幫他打理商會,
“早就讓你辭了這份破工作,這次你還是運氣好,沒了一雙腿。”
“真要是把命折裏麵,你讓你媽怎麼活?”
然而,我早就厭倦那種爾虞我詐,虛與委蛇的日子了。
索性就答應了沈冉的求婚。
結婚多年,雖然感情早已不像最初般熱烈,
可我一直以為我們也算和睦。
卻不曾想到,平靜的生活之下,她竟藏著如此不甘和憎惡。
......
沈冉離開,一連三天沒見人影,
直到第四天,她領著一群人上門,
為首的,正是薑成。
“你果然還是死皮賴臉地沒有離開。”一見到我,沈冉從頭到腳都寫滿了不屑。
“你們想幹什麼?”我看著他們身後的人開始往外搬東西。
“幹什麼?”沈冉指揮的間隙回應我一句,“當然是幫你搬家啊!”
我用慣的書桌睡過的床,送沈冉的油畫,和沈冉一起捏的陶娃娃,
我的每一件衣服和日用品,都被他們粗暴地扔了出去,
像是在清理什麼病毒和垃圾!
我憤怒地看著一切,想要上前阻止,卻被薑成擋住了去路。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真不識趣兒,早點兒滾多好。”
“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床上床下都站不起來的垃圾!”
我抬起頭怒目而視,手指緊緊扣著輪椅把手,
卻因為坐在輪椅之上,平白少了幾分氣勢。
“怎麼,不服氣?”他從鼻腔裏發出一聲輕嗤,狹長的眼睛裏盡是鄙夷,俯下身在我耳邊挑釁般開口,
“之前我好奇,你都這樣了,在床上到底能發揮出多少水平。”
“冉冉為了解答我的疑惑,就用手機給我進行了一次現場直播。”
隨著他說出的話,我渾身越來越冷。
“那次我看你都快感動哭了,不會是以為冉冉又對你回心轉意了吧!”
“哈哈哈......”
我不可抑製地顫抖起來,想起三個月前的那晚。
自從車禍之後,沈冉就借口“失憶”,對我態度冰冷分房而睡,
可是那天,沈冉醉酒之後,一反常態地進了我的房間,
她醉眼朦朧摟過我的脖子,貼上我的嘴唇,喃喃地喚我“知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