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晉賢也無可奈何,眼裏卻閃過一抹自得:
“還好她有了孩子,不然我怕她會追隨我去死!”
“阿萱,我和她隻是玩玩而已,不想鬧出人命來。”
“放心吧,我不會讓她影響到你的。”
瞿萱聽了,忍不住破涕為笑。
我遠遠看著他們親昵的模樣,心裏一陣排山倒海。
跌跌撞撞離開賽場,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家的。
一進屋就倒在被子裏哭,不知不覺躺到了晚上。
裴晉賢回到家裏,見我沒有開燈,還在納悶:
“怎麼躺下了?吃飯了沒?”
目光掃過空蕩蕩的餐桌,和一堆沒洗的臟衣服,頓時煩躁起來:
“你下午幹嘛了?”
我出去忙了一整天,根本無暇顧及家務。
往常,我都會做好飯菜,洗好衣服在客廳等他下班。
今天,我卻疲憊得說不出話來。
他故意把工作服扔在沙發上,好像在埋怨:
“老婆,我雖然病著,但還是忍痛幫你賺了一天錢。”
我心中哂笑。
他分明是出去見瞿萱了,還不顧生死地救了她一命。
我歪在床上,有氣無力地說:
“回老家看爸爸去了,累了不想動彈。”
空氣凝滯幾秒。
裴晉賢似乎有些驚愕,他從沒見過我這麼冷淡的模樣。
想了想,走到床邊俯身摸了摸我的臉。
“婉琳,哪裏不舒服嗎?怎麼嘴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我蓋上被子,拒絕他的接觸。
他卻有些不耐煩了,惱道:
“你發什麼脾氣?好心當成驢肝肺!”
剛罵完,兜裏手機震動一下。
他立刻喜笑顏開:
“婉琳,我公司有事,晚點再回來!”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他大步流星離開了屋裏。
我心口赫然一痛。
這才發現,原來之前他總說公司臨時有事,並不是真的去公司加班。
而是找借口出去和瞿萱約會。
那天我為了給裴晉賢買折扣藥,打電話催促鄉下的爸爸:
“晉賢急著要錢救命!你能不能快點把錢給我!”
爸爸委屈得大哭:
“女兒啊,爸爸不是故意的!”
“今天爸爸把小黑小黃牽出去問過了,可沒人願意買啊!”
小黑和小黃是我爸養了五年的老狗。
我跌倒在馬路上,哭得稀裏嘩啦。
對麵高樓的大屏幕上,卻在直播瞿家大小姐成人宴的盛狀。
淚水劃過臉頰,我心裏唯一的光亮也消失殆盡。
那天晚上,我用手機在醫院官網預約了流產手術。
對裴晉賢徹底死了心。
不顧饑腸轆轆的肚子,也不等裴晉賢回來,倒在床上昏睡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
幾個流氓撬開我家的大門,把家裏的東西全部摔在地上。
為首的男人一把將我從床上拎起,惡狠狠道: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你要沒錢,就趕緊給老子想辦法借!”
我嚇得瑟瑟發抖,立刻拿起電話打給周圍的親戚朋友。
卻都像約好一樣地不接電話。
看來我已經成了公認的黑戶。
沒辦法,我隻能撥通大學班長周周的電話。
他卻陰陽怪氣地數落我:
“婉琳,上次我借你一萬塊,你不僅沒感謝,反而叫你老公來我家把我揍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