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冰水傾盆而下,林薇然猛然驚醒。
她手腳被綁住,刺目的燈光下,一個高大的身影逆光站在她麵前。
待她看清楚眼前是誰後,心一顫。
“霍沉舟?你幹什麼?”
霍沉舟身穿昂貴的羊毛大衣,手上戴著黑色羊皮手套,清冷矜貴。
他蹲下來捏住她的下巴,“林薇然,我還真的是小瞧你了。”
他手上的力道突然加大,“說,你把青青弄到哪兒了?”
林薇然一臉茫然,“你在說什麼?我怎麼知道阮青青去哪兒了。”
霍沉舟眼裏滿是失望,“我最後問你一遍,青青到底在哪兒?”
他在公司開會時接到阮青青的電話,她在電話裏斷斷續續地說林薇然綁架了她。
“你快來救我!”
他立刻回撥,卻一直顯示無人接聽。
他急忙回到別墅,發現阮青青真的不見了,而現場有明顯的拖拽痕跡。
而林薇然的電話也一直無法接通。
他動用全京世的手段人脈,花了兩個小時找到林薇然。
“你說不是你,那你說說這兩個小時你去哪兒了?醫院說你早就出院了!”
林薇然張張嘴,最終隻是搖著頭無力地笑了笑。
“霍沉舟,我用我們六年的感情起誓,我沒有綁架阮青青!”
他緩緩閉上眼睛,“林薇然,別怪我心狠手辣!”
林薇然被綁住雙手吊在廢棄的倉庫,她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地剝掉。
每一件衣服落地前,霍沉舟都會問她一遍:“青青在哪兒?”
她嘶吼、哀求,可霍沉舟不為所動。
直到她渾身上下隻剩下內衣內褲,依舊咬死不知道阮青青的下落。
霍沉舟的視線落在她裸露的身體上,小腿和腳踝處還有野狗撕咬的痕跡。
他深吸一口氣,抿著嘴再次走向她。
“薇然,我說過我會治好青青的病,然後我們就過回正常的日子,為什麼你還要這麼做?”
林薇然眼神空洞地望著他,睫毛抖得像瀕死的蝴蝶。
“霍沉舟,我最後說一遍,我沒有綁架阮青青。夫妻六年,你不能信我一次嗎?”
他的手覆上她蒼白無血色的臉,“薇然,放了青青,我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林薇然苦笑一聲,她已沒有力氣再爭辯些什麼,整個人破碎一般。
霍沉舟雙手緊握成拳,“再脫!”
他轉過身不再看她,倉庫裏安靜得隻聽得到衣料窸窣落地的聲響。
林薇然死死咬住下唇,胸腔內泛起巨大的屈辱和酸澀。
霍沉舟的助理衝進舊倉庫,“找到了找到了!”
他看到吊在房梁上一絲不掛的林薇然,臉色驟然一變。
“霍總,阮小姐已經找到了。”
“在哪兒找到的?”
助理支支吾吾,最終開口:“林家破敗的祖屋裏......”
霍沉舟回眸望向她,“你還要狡辯嗎?”
他厭惡地別過頭,“放人。”
林薇然狼狽地趴在地上,低低的嗚咽聲響起,她的眼淚像開閘的洪水大顆大顆落下。
霍沉舟脫下羊毛外套,丟在她身上。
“這次的事情就這麼算了,薇然,以後別再犯傻了。”
林薇然一件件地撿起散落的衣裳,一件件穿上。
穿好最後一件外套,她扯開嘴角:
“霍沉舟,謝謝你。”
霍沉舟不解,“謝我?為什麼?”
林薇然沒再回答,她踉蹌著往外走。
直到這一刻,她對霍沉舟六年的愛意徹底消散。
所以她要謝謝他,謝她給予她決絕離開京市、離開他的勇氣。
林薇然拿出手機定好最早一班飛機。
登機前,她拔掉手機卡扔進垃圾桶。
飛機滑行,她最後看了一眼京市,五月正是薔薇怒放的季節。
“再見,紅色薔薇。”
“再見,霍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