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傷口比較深,縫針時會疼。
“需要增加麻藥的劑量嗎?”
林薇然後知後覺地搖搖頭,還有什麼疼是她不能承受的呢?
手腕上纏著厚厚的紗布,在醫院接到霍沉舟的電話。
沒有關心,隻有冷冰冰地通知:
“今晚家宴,你陪著青青一起去老宅。”
一提到霍家老宅,林薇然頭皮一陣發麻。
當初霍沉舟忤逆霍家長輩,執意要娶她為妻。
霍老夫人雖嫌棄林薇然的家世,但拗不過兒子也隻好勉強認下。
阮青青假裝失憶,誤認霍沉舟是她老公,這可樂壞了霍夫人,迫不及待要辦一場家宴。
林薇然一身樸素的衣裙推開老宅的門,阮青青正坐在霍夫人身邊撒嬌。
“媽,我和沉舟已經準備要孩子了,保證您今年就能抱上大孫子。”
霍沉舟一身筆挺的西裝,站在她身後雙手搭在她肩膀上,儼然一對恩愛夫妻。
霍夫人身穿深色旗袍,嫌棄地瞥了一眼林薇然。
“這才是我心裏認可的兒媳婦,不像某些人是不下蛋的母雞——多餘。”
霍家上下本就看不上林薇然,從前礙於霍沉舟的情麵才對她客客氣氣。
如今可算逮到機會數落她。
“她怎麼還好意思來啊?臉皮夠厚。”
“你懂什麼?這種小門小戶家的女孩子為了錢什麼事做不出來?”
......
林薇然掰著手指頭數著能離開的日子,忍下心裏的一口氣躲到花園水池旁的角落。
可阮青青怎麼會放過羞辱她的機會?
她端著酒杯走過來壓低聲音,“林薇然,當初你從我身邊搶走哥哥,現在被我搶回來,滋味怎麼樣?”
林薇然不想跟她糾纏,拿起桌子上的一杯酒仰頭喝盡。
“霍家就是個爛掉的蘋果,你喜歡當蛀蟲,隨便你。”
她繞過她想離開,卻被她攥住手腕。
林薇然吃痛想甩開她,阮青青卻向後仰去掉進水池。
她拚命地在水麵撲騰,嗆了好幾口水。
“青青!”
霍沉舟不知從哪兒衝過來,毫不猶豫地跳起水池將阮青青撈上岸。
阮青青軟軟地趴在地上,雙眼緊閉。
眾人七手八腳地將她抬進屋內,又叫來家庭醫生。
霍沉舟冷著臉走到林薇然麵前,“我是不是警告過你,別招惹青青?”
林薇然緩過神來,“阮青青她是裝的!她根本就沒失憶!”
“我也沒推她,不信可以看監控......”
“啪!”
霍沉舟抬手一巴掌打在她臉上,在場所有人都是一愣。
傷心委屈伴著屈辱的眼淚奪眶而出,“霍沉舟,你別忘了到底誰才是你真正的妻子!”
霍沉舟有一瞬間怔住,片刻才開口:
“這是我第一次打你,希望你記住教訓。”
林薇然淒涼一笑,“教訓?那你最好護好她,否則我早晚殺了她!”
霍沉舟眉頭緊蹙,“從前那個善良的林薇然呢?你何時變得這麼惡毒?”
“惡毒?”
林薇然停頓片刻,“不是被你親手殺死了嗎?”
霍沉舟眼裏閃過狠戾,“今天的家宴沒有準備節目,大家想必都有些無聊,不如——”
他逼近林薇然,“你為大家演一場美女與野獸,如何?”
林薇然瞬時瞪大眼睛,“霍沉舟,你知道我最怕什麼!”
小時候家貧,她被迫與野狗搶食,至今耳後還留有被狗撕咬留下的傷疤。
霍沉舟卻任由下人將她拖走,充耳不聞她的嘶吼和哀求。
林薇然蜷縮在鐵籠中,光腳踩在冰冷的鐵板上。
周圍十幾條野狗發出低吼,眼睛死死盯著獵物——
在場的賓客抿著香檳輕笑,“把妻子扔進鬥獸籠,這可比什麼節目都精彩。”
鐵鏈嘩啦作響,野狗猛然撲上去。
野狗的尖牙狠狠地嵌進她的小腿,肌肉的撕裂聲格外清晰。
兒時的恐怖記憶和眼前的畫麵交織在一起,林薇然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另一隻野狗趁機在她胸前撕咬,將她的衣裙撕扯成碎布條。
林薇然捂住身體,用盡全力嘶喊:
“霍沉舟,你會後悔的!”
他終於抬眼看向獸籠。
那雙曾盛滿愛意的眼,掃過林薇然因劇痛而扭曲的臉上。
“向青青磕頭認錯,我就考慮放了你。”
林薇然顫抖的唇瓣翕動著,嘴裏的血沫濺在鐵網上。
“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