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趙婉依偎在我未婚夫的懷裏，笑容刺眼。

“蘇醫生別灰心，下次還有機會。”

我低頭藏起冷笑，當晚撥通了塵封十年的號碼。

“李伯，我想收購市中心醫院。”

當我在股東大會亮明新院長身份時，陳默的主任委任書正捏在我指尖。

調任醫務科第一天，我查封了趙婉經手的所有病曆。

“報告蘇科長，三年前死亡患者張愷的化驗單有篡改痕跡。”

我看著監控裏深夜潛入病案室的陳默輕笑。

“讓他改。”

改得越多，刑期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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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陳默的巴掌抽在我臉上，聲音在走廊裏格外清晰。

“蘇晚，你他媽發什麼瘋？！”

他壓低聲音咆哮，嫌惡地甩了甩手。

他身後，趙婉正慌亂地係著護士服扣子。

“默哥......”

她聲音帶著哭腔，人卻往陳默身後貼得更緊，挑釁地瞟我。

“看清楚地方！這是醫院！不是你撒潑的地方！”

“注意你的身份，蘇醫生！”他刻意加重最後三個字，滿是嘲諷。

說完，他摟住趙婉的肩，幾乎是撞開我，揚長而去。

半個小時前，我發現他和趙婉在備藥室裏偷情。

走廊盡頭，會議室的門開了。

王強那張諂媚的臉探出來，“蘇醫生？主任叫開會了，進修名額的事，就差你了。”

“關於海外頂尖醫院進修名額......”

陳默的聲音透過麥克風，“經過科室核心組慎重考慮，決定授予——趙婉護士！”

稀稀拉拉的掌聲響起，像耳光，一下下抽在我沒腫的那半邊臉上。

趙婉猛地站起來，深深鞠躬。

“謝謝主任！謝謝大家！我一定不辜負期望！”

她直起身，目光精準地鎖定我，無聲地用口型說。

“姐姐，別灰心哦，下次——還有機會呢。”

下次？

陳默的聲音還在繼續，冠冕堂皇。

“蘇醫生是老同誌了，要顧全大局，個人得失......”

大局？去他媽的大局！

散會。

人群像避瘟神一樣繞開我。

陳默走過來，用命令的口吻告訴我。

“蘇晚，跟我來辦公室。”

主任辦公室。

“名額的事，已成定局。”

他開門見山，毫無愧意。

“你心裏不舒服，我理解。但醫院不是家，講的是實力，是未來！你？”

他上下打量我，眼神輕蔑。

“精力、衝勁，哪點比得上趙婉？去了也是丟人現眼，連累科室，連累我！”

他身體前傾，手指敲著紅木桌麵。

“識相點，主動退出，姿態好看。大家麵子上都過得去，你還能在醫院安穩待到退休。”

他話鋒一轉，帶著赤裸裸的威脅。

“要是還不知好歹，非要鬧......”

他冷笑一聲，“今年的高評，明年的合同，還有你以後是在手術室拿刀，還是去病案室發黴......我這個主任，說話，還是管點用的。”

我看著他，一字一頓。

“名額，我、絕、不、讓。”

我不再廢話，轉身。

“哐當！”

辦公室的門被我狠狠甩上，震得玻璃嗡嗡作響。

也徹底震碎了我和他之間那點可笑的關係。

科室裏，都在討論今天的鬧劇。

“聽說了嗎？蘇醫生被發配去管檔案了......”

“嘖嘖，真慘，得罪了主任和小三，能有啥好果子吃？”

“活該吧？自己沒本事爭不過趙婉姐，還跑去抓奸，鬧得那麼難看......”

“噓！小聲點！不過......也是，趙婉姐現在可風光了，昨天還看到主任親自帶她去見院長呢！”

風光？

嗬。

我顫抖著，從白大褂最深的口袋裏，摸出了一個U盤。

好戲，才剛剛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