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賀謹舟在一起五年,他出軌了五十二次。
我哭過,鬧過,但最終還是在賀老爺子的卑微懇求下一次次原諒了他。
直到我臨盆的前一天,他的黑皮新歡灌了一箱烈酒。
鮮血染紅了地麵,我跪在地上瘋狂的磕頭,懇求他們放過我。
可賀謹舟卻一臉淡漠:
“你以為就你能生出兒子嗎?”
“什麼生男體質,什麼家族詛咒我通通都不信!”
“一個殺人凶手的女兒還想生下我的孩子?”
“做夢吧你!”
說罷他再沒看我一眼,摟著黑皮新歡揚長而去。
等我被送到醫院時,肚子裏的雙胞胎男孩已窒息而亡。
而我也因為酒精中毒奄奄一息。
醒來後,我看著床邊匆匆趕來的賀老爺子,氣若遊絲:
“您當年的恩情我報完了。”
“放我走吧!”
看著保溫箱裏兩個麵色發紫的孩子,我再也忍不住掩麵痛哭起來。
一旁的陳老爺子卻興奮無比,他緊緊的抓住我的手,激動道:
“瑤瑤,我們賀家有後了!”
“我們賀家終於生出男孩......”
他話還沒說完,保溫箱就突然亮紅燈,“嗚嗚”的尖叫了起來。
匆匆趕來的醫生臉色越來越凝重,我的心也一寸寸涼了下去。
許久,醫生朝我們搖了搖頭,遺憾道;
“胎兒血液中攝入了過多的酒精,我們也無能為力了。”
“而且我們還發現,這種酒精攝入應該從很久之前就開始了,你們看,胎兒的嘴部已經有些畸形了。”
“這不是一兩天就能做到的。”
“你說什麼?!”
賀老爺子和我同時驚呼出聲。
恰在此時,我兜裏僅剩的一顆酒心巧克力滾落在了地上。
電光火石之間,我好像明白了什麼。
是它!是這個巧克力!
剛查出懷孕時,賀謹舟給了我一盒酒心巧克力。
他說這是他托人特地從國外買回來的,讓我不要不識好歹。
那是他第一次送我禮物,我高興的一晚上沒睡著覺。
我也曾問過他,吃巧克力會不會影響腹中的胎兒?
他是怎麼說的?哦,他說連一塊巧克力都吃不了,那生下來也是個廢物。
後來,隻要他出軌了我就會吃一顆巧克力。
我以為,吃完了這罐巧克力他就會回心轉意。
卻不曾想,它竟成了我腹中胎兒的催命符!
“是這個酒心巧克力......”
“是賀謹舟給我的這盒酒心巧克力......”
我顫抖著手指著地上的巧克力,脊背爬上一層冷意。
賀老爺子一愣,下一秒他手裏的拐杖就飛了出去。
“這個畜牲!”
“這種路邊九塊九的垃圾他怎麼敢給你吃的?!”
話音剛落,一袋東西就砸在了我的眼前。
緊隨其後的,是賀謹舟一貫冷漠的聲線。
“我有什麼不敢的?”
“九塊九都是抬舉她了!”
“這一袋,就是今天生孩子給你的獎勵!”
賀老爺子氣的發抖,他一腳踹飛那袋巧克力,指著賀謹舟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個畜牲啊!畜牲!”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瑤瑤腹中的孩子已經......”
“夠了!她的孩子和我有什麼關係?”
賀謹舟冷冷的打斷賀老爺子的話,轉頭看向我,眼裏是毫不掩飾的嫌惡。
“沈清瑤,我可真是小瞧你了,演戲演到醫院來了。”
“不就是讓你吃了一點兒巧克力,灌你喝了幾口酒嗎?”
“娜娜說了,喝酒生下來的孩子才是身強體壯的,你不是生男體質嗎?這麼一點兒酒能影響什麼?”
“我看你就是圖我家的錢,你就是個騙子!”
“要不是我陪娜娜來產檢撞見你行騙裝可憐,爺爺不知道要被你騙到什麼時候!”
說罷他便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婦產科。
我看著散落一地的酒心巧克力,心裏一片荒涼。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原來他根本就不想讓我生下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