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祁今夏回了宴會。

過了整整二十分鐘，霍昀才牽著喬綿綿從洗手間出來，她的嘴唇被親的紅腫，還被咬破出了血。

這麼......激烈嗎？

她默默垂下眼瞼，隻覺得眼眶幹澀，卻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

右肋像是壓著一塊石頭，連咳嗽都會引發劇痛。

旁邊的賓客嚇了一跳，“這位女士，您還好嗎？”

“我沒事。”祁今夏臉色發白，但還是強撐道。

她隻覺得鼻間湧出一股暖流，帶著刺痛感，抹了一把，才發現全是血。

血越流越多，從指縫裏流出來，止也止不住。

圍觀的賓客越來越多，連霍昀和喬綿綿的目光也掃了過來。

現場有醫學實習生，有些不確定道，“這症狀，有點像肝......”

他“肝癌”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一道冰冷的嗤笑打斷。

“祁今夏，你該不會想說自己得了癌症吧？”霍昀看著她的鼻血，似笑非笑道，“別演了，你就算死在我麵前，我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從前她蹭破點皮都心疼的要命的人，現在卻連她的死也不在乎了。

望著他冷峻的臉。

她輕聲開口道，像是在與過去告別，“你放心，從今以後我都不會再喜歡你了。”

周遭的空氣安靜了一瞬。

霍昀冷笑一聲，眼底毫無波瀾地嘲諷，“欲擒故縱的把戲對我沒用，祁今夏，你死了這條心。”

她沒有再說話，而是轉身想離開。

忽然，頭頂的水晶吊燈搖搖欲墜，很快就往下掉——

砰。

眼看那吊燈就要砸到祁今夏，霍昀還未來得及想什麼，身體就先一步下意識地把她推開。

血流了一地，霍昀臉色慘白地躺在地上。

“霍昀！”

祁今夏渾身一顫，她從沒想過他會撲上來救她。

病床上，霍昀頭上纏著紗布，嘴唇毫無血色。

他睜不開眼，似乎做了噩夢，無意識地握著祁今夏的手，“快跑…”

這一幕，像極了三年前那場戰地救援。

她被渾身綁滿炸彈，就連指揮長都無可奈何，下了撤離的命令。

隻有霍昀孤身闖入敵營，倒計時剩下五十二秒，是他自己毫不猶豫朝自己開了一槍，臉色慘白地跪倒在地上。

他渾身是血，雙眸猩紅，“拿我的命，和她換。”

想起那些話，祁今夏心臟抽痛，痛到呼吸不過來。

她以為他想起了什麼，可下一秒，卻聽見霍昀說了一句：“綿綿......危險，綿綿！”

祁今夏啞然失聲，心像是被反複攪碎，剝離。

原來霍昀救她，是把她當成了喬綿綿......

是啊，他恨她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救她？

“啪！”

一記巴掌狠狠地甩在她的臉上，很快腫了起來，火辣辣的疼。

“祁今夏，我兒子到底哪裏對不住你！三年前你差點把他害死，現在還想纏著他不放，非得讓他死了你才甘心嗎！”

霍母眼神淩厲，幾乎恨不得把祁今夏撕碎。

“你這個災星，我兒子一碰見你就沒好事！當初就不應該由著他娶你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