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天，我稱病不起。

溫墨昀公務繁忙，隻在清晨來看了我一眼。

他走後不久，春桃端著燕窩走了進來。

“大小姐，我這幾日碰到二小姐了。”

“當年相爺下手太狠了，好在姑爺心善，時常派人去探望，還送了不少珍貴的藥材。”

“姑爺還說，時機成熟會給二小姐一個交代。”

她說話時無比得意，仿佛下一秒她的主子就會從我變成沈雲絲。

二小姐？那個賤人，算哪門子二小姐？

是我這些年太溫柔了，總想給念安積福，以至溫他們都忘了我曾經的模樣。

就連一個丫鬟，都敢替她傳話，來刺激我。

我緩緩扯動帕子，一揚手將冒著熱氣的燕窩，潑在春桃臉上。

春桃尖叫的聲音很吵。

“拖下去，打死。”

院子裏傳來春桃淒慘的嗚咽聲。

棍棒落下的聲音很重，很快一切都歸溫沉寂。

“春桃！”

“姐姐你好狠的心啊！”

隨著驚呼聲，沈雲絲在丫鬟婆子的簇擁下，滿眼挑釁站在我麵前。

我目光冷凝。

沈雲絲如今都敢闖入府中了？

除了溫墨昀我想不出第二個給她勇氣的人。

“春桃不過是心疼我，說了幾句公道話，姐姐怎能要了她的命？”

沈雲絲梨花帶雨，眼底卻是壓不下去的得意。

我冷笑了一聲。

“姐姐？”

“一個見不得光的外室生下的賤種，也配叫我姐姐？”

沈雲絲的臉瞬間煞白。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我娘是聖上親封的誥命夫人，我爹是當朝丞相。”

“而你生母，不過是我爹養在外麵的玩意兒。”

“沈雲絲，我勸你一句，一個外室女，最好安分點。”

“否則，春桃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沈雲絲的瞳孔猛地一縮，但下一秒，她抓住我的袖子，滿臉楚楚可憐。

“姐姐，你該恨我，可孩子是無辜的啊......”

話音未落，她身子一軟，直直地朝我倒來。

這種下作手段，她跟她娘還真是如出一轍。

我冷眼看著，紋絲未動，任由她摔在我腳邊。

“雲裳！”

溫墨昀連官服都沒換，從我身邊路過，徑直衝向雲絲，將她小心翼翼擁入懷中。

聲音滿是焦急與心疼：“有沒有傷到？”

沈雲絲靠在他懷裏，哭得愈發傷心。

“墨昀哥哥，不怪姐姐，是我自己不小心......”

“姐姐隻是......隻是心裏不痛快。”

溫墨昀抱著她，抬起頭，極其失望的看著我。

“雲裳！你到底在做什麼！”

“我站著，什麼也沒做。”

我和他對視著。

“你什麼都沒做？那雲絲怎麼會摔倒？春桃又是怎麼死的？”

這裏這麼多雙眼睛，都能證明我的無辜。

可他連問都不問，就厲聲質問我。

我下意識摸向心口，大概是心碎的徹底，我連一絲疼痛都感受不到。

“溫墨昀。”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問：“別說我什麼都沒做。”

“就是我做了，作為丞相府的主母，難道連懲治一個奴才的資格，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