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顧止也猛地抬膝撞向她的小腹:「是替阿夢還你的!」
「唔!!」
她拚命搖頭,可喉嚨裏隻能擠出破碎的喘 息。
沈一夢痛得弓起身子,大腿內側瞬間湧出一股熱 流。
沈一夢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布滿口腔,卻仍擋不住那一聲聲瀕死般的抽泣。
顧止也低笑,指尖撫上她抽搐的腿,沾了血舉到眼前端詳:
「真臟。」
他甩手將血抹在她的黑布上,俯身在她耳邊輕語:
「阿夢這麼害怕打雷下雨做噩夢......都是因為你,我恨不得現在掐死你!」
沈一夢掙紮著仰頭,黑布突然在晃動中滑開一線。
沈清瑟慌張上前,一把將黑布衝洗係緊,嬌聲道:「止也哥哥,這種賤人不配臟了你的眼。」
劇痛中,她聽見顧止也惡魔般的命令:「把蜂蜜澆上去,錄好視頻,我要讓阿夢親眼看著,傷害過她的人,是怎麼被折磨致死的!」
屬下有些遲疑:「老大,要不要打開頭套確認?」
「不必。」直到顧止也將最後一絲希望澆滅。
他溫柔地摸向沈清瑟平坦小腹:「你們二夫人剛懷孕,別嚇著瑟瑟和孩子。」
沈清瑟紅著臉靠近他懷裏:
「止也哥哥待我真好......我願意永遠陪著你......」
沈一夢的淚水已然流盡,她穿著昨天顧止也親手挑的睡裙,戴著他們周年紀念的項鏈。
可他竟然認不出......
「嘩啦!」
冰冷的蜂蜜從頭頂澆下,粘稠地糊住她的口鼻,呼吸瞬間被剝奪。
「唔......!」她在窒息中瘋狂掙紮,蜂蜜卻越流越多,紳衿衣領、傷口,引來他們早就準備好的蜂蜜。
毒針刺入血肉的劇痛讓她痙攣抽搐。
顧止也下屬的鞭子突然抽 打在她身上:「賤人!當年欺負顧太太的時候,沒有想到有今天吧!」
當黑布被掀開時,顧止也和沈清瑟早已離開。
沈一夢渙散的瞳孔裏,隻映出沒見過的下屬,和往她臉上紮毒針的毒蜂。
而她的眼前,擺著一個相機,將她狼狽的模樣全然錄了進去。
她知道,這個相機裏的視頻最終會被顧止也看見。
沈一夢咬碎了牙,溢出血,無聲吐出幾個字:「顧止也,我、恨、你!」
沈一夢渾身是血,呼吸微弱,像一具被丟棄的破敗玩偶。
下屬解開繩索,準備將她拖去複命時。
她猛地撞開鉗製,用盡最後的力氣衝進人群,嘶啞的嗓音紮進每個人的耳朵裏。
「殺人犯!顧家要殺人!」
人群嘩然,騷動四起。
下屬們臉色大變,不得不撤退。
她跌跌撞撞跑到蔣諾諾家門口,染血的手指拚命拍打門板。
在閨蜜開門的瞬間,徹底脫力倒下。
深夜,沈一夢在劇痛中醒來,她將一切告訴了蔣諾諾。
蔣諾諾紅著眼替她擦藥,手都在抖:
「顧止也瘋了是不是?!他居然敢這樣對你!」
沈一夢望著天花板,聲音輕得像歎息:
「他不是瘋了…他隻是從來不愛我,他隻愛能陪在身邊的那個,是誰都行。」
蔣諾諾摔了藥瓶:
「那個視頻要是讓他看見,不知道得多後......」
「不重要了。」沈一夢打斷她,緩緩抬起纏滿繃帶的手:「從今天起,我和顧止也......兩清了。」
窗外,整座城市都在傳:顧家太子爺找一個女人找瘋了。
黎明破曉時,沈一夢站在鏡前,拿起剪刀,手起刀落。
及腰長發紛紛落地。
蔣諾諾遞來新手機和機票:「都安排好了,英國那邊有人接應。」
沈一夢應聲留下一份離婚協議:「如果他來找你,就把這個給他。」
她登上曾經的賬號,顧止也上千條訊息蜂擁而出。
【沈一夢,你徹夜未歸就算了,現在還玩消失!你到底去找哪個男人了?】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一夢,我曾想過將你拴住,在你身上安定位、監控,但我還是沒有這樣做,你不要逼我。】
【你到底在哪裏!你去哪裏了?】
沈一夢輕笑一聲,將賬號一鍵注銷,注冊了一個新的名字。
飛機引擎轟鳴的瞬間,沈一夢將舊的SIM卡扔進了候機廳的垃圾桶。
七年回憶,隨著SIM卡一起碎裂。
她撫過護照上陌生的英文名,忽然笑了。
之後的路,她要自己走。
她不在依附任何人,她永遠都不要再回來。
她曾以為的救贖,不過都是一場夢魘。
「A市,再見。」
「顧止也,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