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夢看著雨中遠去的車燈,忽然笑出了眼淚。
她在慶幸,慶幸自己沒有再相信這個男人。
雷聲再次驚響,沈一夢蜷縮在衣櫃裏。
手機屏幕的冷映著她慘白的臉,她竟不知自己早已渾身發燙。
可今後這樣的夜晚,她必須要一個人熬過去了。
淩晨三點,沈清瑟發來一段監控錄像。
視頻裏,沈清瑟像隻受驚的兔子撲進顧止也懷裏:「止也哥哥,我夢見你不要我了,才用這種方式把你叫回來。」
她抬起手腕上新鮮的傷痕:「我…我太害怕了,我太愛你了,哪怕你用蜂蜜澆在我身上,讓蜜蜂蜇我,讓螞蟻爬滿我的身,可我隻會更愛你。」
顧止也眉頭緊鎖,卻在看在她眼淚的瞬間軟化。
他輕歎一聲,指尖撫過那些傷痕:「別再做這種傻事。」
下一秒,沈清瑟突然踮腳吻住他。
鏡頭裏顧止也指節分明的手從推拒到緊扣住她的後腦,吻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凶狠。
「隻有你…」他喘 息聲沙啞不堪:「隻有你能承受我的全部。」
「若不是我對一夢的愛太過癡狂,卻又不敢傷著她弄疼她,隻能發泄到你身上了小乖。」
雷聲炸響瞬間,沈一夢躲在衣櫃渾身止不住發抖。
而顧止也順著雷聲,癡迷般在她耳邊叫著:「誰準你不聽話,嗯?」
「還敢去外麵找別的男人嗎?阿夢?」
「不…不敢了…」沈清瑟帶著哭腔的求饒被撞得支離破碎,她抬眸望向監控的方向。
仿佛透過視頻在向沈一夢炫耀著什麼。
蜷縮在衣櫃角落裏的沈一夢,牙齒深深陷進手腕的皮肉裏。
鐵鏽味在口腔裏蔓延,卻依然蓋不過心頭的絞痛。
手機屏幕在黑暗中持續閃爍:
【姐姐,你猜他現在叫的是誰的名字?】
【你以為的折磨,不過是我們的情 趣罷了。】
沈一夢這次突然能理解到,心口痛到無法呼吸是什麼滋味。
那個曾因沈清瑟碰了他袖口就暴怒扇她巴掌的顧止也。
那個把沈清瑟綁在蜂箱旁說要讓她生不如死,為沈一夢報仇的顧止也。
此刻卻在監控畫麵裏,用曾經注視她的那種癡狂眼神,深深按著沈清瑟的腰。
「阿夢」視頻裏顧止也的低喘突然清晰:「我的阿夢…」
「…惡心!」沈一夢喃喃吐出兩個字來,在劇痛和恐懼中沉沉昏睡過去。
再醒來時衣櫃縫隙透進晨光。
手機顯示早上七點三十三。
顧止也徹夜未歸。
再回來時,他懷裏抱著麵色慘白的沈清瑟。
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沙發上,轉頭對沈一夢露出溫柔地笑:
「阿夢,我昨晚沒回來,是在替你教訓她。」
他單膝跪在沈一夢麵前,捧起她冰涼的手貼在臉頰:「你看,我把她帶回來了,你想怎麼處置都行。」
沈一夢沒說話,隻是機械地攪動著碗裏的粥,米粒早已泡得發脹。
「叫醫生來!」顧止也突然厲聲吩咐:「必須把她治好了!」
轉頭又對沈一夢柔聲解釋:「要是她死了,還怎麼讓阿夢出氣呢?」
私人醫生戰戰兢兢地檢查後,沈清瑟虛弱地啜泣:「止也哥哥太用力了…我受不住…」
顧止也立即捂住她的嘴,緊張地看向沈一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