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越愣住了。
回過神來後,立即陰沉著臉追出來質問:“尹清漓你什麼意思!?”
“你爸覥著臉求我們投資的時候知道你這樣跟我說話嗎?”
他滿意地看著我的臉色隨這話徒然蒼白。
下一秒特別提示的鈴聲響起,是安冰夏發來的語音:
“阿越,姐姐我提前回來啦!”
“是不是很驚喜呀?給你半個鐘,快點來機場接我。”
語音還沒播放完,安清越就迫不及待地趕著去機場了,隻留給我一個背影。
外麵很冷,沒帶鑰匙的我隻能狼狽地打車回父母家。
“大晚上的,你自己跑回來幹什麼?”父親確認安清越沒跟我一起回來後,立刻黑臉嗬斥。
我把苦澀咽進肚裏,強扯出一抹笑,“爸,我......”
懷著對家人的最後一點期盼,我說出今天看到的事情,告訴他們我想和安清越退婚。
我再也不想摻雜在他們姐弟複雜的感情裏了。
話沒說完,迎接我的是一記重重的耳光。
“尹清漓,這種話別再讓我聽到第二次,否則我打死你!”
父親看我的眼神如同看仇人一般。
“你就不能替你弟的前途想想?真是沒良心!”
又是一貫的綁架。
三年前他們搭橋牽線,一力促成我和安清越訂婚。搭上安家這艘大船以後,父親的公司發展得順風順水。
他何嘗不知道我在安家過的是什麼日子?
隻是我這個和前妻生的女兒,跟長遠的利益相比起來,不值一提。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你沒用,自己男人的心都抓不住!”
“訂婚三年都不結婚,我們的臉都被你丟完了,廢物。”
我攥緊拳頭,冷冷甩下一句,“您沒資格這麼說我。”
要不是父親的縱容和軟弱,安家怎麼敢變本加厲把婚期一拖再拖?
安父安母怎麼敢毫無顧忌地對我百般磋磨?
就連好不容易鬆口的婚禮,也是父親不斷朝我施壓下,我卑微求來的施舍!
親情,愛情,我一個都得不到。
那我就都不要了。
我繞過父親和後媽,躲回房間——現在和雜物間沒什麼兩樣,堆滿了各種東西。
也許從媽媽病逝那天開始,我就再也沒有自己的家了。
房門隔絕屋外父親憤怒的罵聲,我像是被抽幹了渾身力氣躺在床上,手機響起提示。
是安冰夏,她把我拉進了安家的家族群聊裏。
她還往群裏轉發了一條視頻:
【警惕!訂婚三年不結婚的女人,小心變成沒人要的二手貨!】
視頻下,原本沉寂的群聊很快被安清越那幫表兄弟陰陽怪氣的消息給刷屏。
【姐姐轉發的真及時[笑哭]給某些人提個醒挺好的!】
【@安清越 哥,該退貨就退貨,別被滯銷品給拖累嘍。】
【三年這考察期也太長了![捂嘴笑]該不會是發現啥問題了吧!?】
我一條條刷完,卻沒像以前那樣難過,直接退出了群聊。
安清越的消息後腳就跟了過來。
【冰夏好心拉你進群,想讓你融入我們家,你退群是什麼意思,至於嗎?】
【那條視頻是她手滑點錯了,不是針對你,你別往心裏去。】
我隻覺得好笑。
群裏各種譏諷揣測的消息刷了那麼多條,他一句話也沒幫我說。
現在反來指責我小題大做。
我沒回他,直接把手機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