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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簽字,而是衝到醫院。
弟弟林清澤剛洗完胃,他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
“清澤!”我撲到床邊,緊緊抱住他瘦弱的身體。
他的身體在我懷裏顫抖。
“姐,我對不起你。”
“不是你的錯!”我擦掉眼淚,“我發誓,我一定要告死白薇,讓她付出代價!”
弟弟猛地抓住我的手腕。
“姐,別告了......我怕......”
“她說如果我敢告她,就讓我永遠消失。”
我心痛不已。
弟弟是我唯一的親人,從小我們相依為命。
看著他被摧殘成這樣,我恨不得殺了白薇。
病房門突然被推開。
顧言洲帶著律師團隊和白薇的代表大步走進來,他表情冷漠,完全無視我的存在,徑直走向病床。
“林清澤,我是顧言洲律師。”
他公事公辦的語氣,仿佛麵對的不是自己的小舅子,而是陌生的委托人。
“滾出去!”我擋在弟弟麵前,“你沒資格出現在這裏!”
顧言洲的助理上前攔住我,而他連看都沒看我一眼,繼續對弟弟說:
“我們分析了你的案子。如果起訴,勝訴幾率不到三成。”
“你放屁!”我掙紮著想衝上前,卻被死死拽住。
顧言洲打開文件夾,拿出幾張照片放在弟弟麵前:
“這些是從視頻中截取的關鍵畫麵。法庭上,對方律師會質疑你為什麼不反抗,為什麼喝下那杯酒,為什麼去她家。”
弟弟看到照片,臉色慘白,開始劇烈顫抖。
“住口!”我怒吼,“他被下藥了!他是受害者!”
顧言洲終於轉向我,眼神冰冷:“林清語,你再鬧,我就讓法務部起訴你妨礙公務。”
“清澤,你是個成年男人。當時如果你堅決反抗,她不可能得逞。你是不是也對她有好感?”
“不是的!”弟弟崩潰大哭,“我不認識她,是她把我騙去的!”
“那為什麼視頻後半段,你會主動配合?”
我看著弟弟在顧言洲的言語誘導下,精神逐漸崩潰。
他蜷縮成一團,不停地說“對不起”,仿佛真的做錯了什麼。
“簽了這份和解協議,白薇會賠償五百萬,視頻永遠不會流出。”
顧言洲把文件和筆遞給弟弟,“這是對你最好的結果。”
弟弟哭著接過筆,手抖得幾乎握不住。
“不!”我衝上前想阻止,卻被顧言洲的助理死死按住。
弟弟在和解書上簽下名字的那一刻,我看到他眼中最後一絲光也熄滅了。
我掙脫束縛,衝上去撕碎和解書。
顧言洲麵無表情地從公文包裏拿出備份:“我早料到你會這樣。”
憤怒衝昏了我的頭腦,我扇了顧言洲一記耳光。
他紋絲不動,隻是冷冷地說:“你娘家已經破產了,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給的。別任性。”
這句話像一盆冰水澆在我頭上。
是啊,為了支持他創業,我放棄了家族企業的管理權,動用娘家所有資源扶持他上位。
現在我一無所有,連為弟弟討回公道的能力都沒有。
我逃進醫院的洗手間,蹲在角落裏痛哭。
口袋裏的驗孕棒硌著我的大腿,我拿了出來,看到上麵兩道明顯的紅線。
我懷孕了。
這本該是喜訊,可我隻感到寒冷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