７ 吃案

當玉瑤挺著快分娩的肚子走進警察局時，前排的兩個警察互相交換了眼神後，趕忙走到後麵的辦公室通知方隊長。

方隊長一見又是宋玉瑤，臉馬上就拉了下來，不耐煩地嘀咕著怎麼又是她？

宋玉瑤步伐蹣跚地走到方隊長麵前，迫切地問：“方隊長，不知最近有沒有找到任何肇事者的線索？上次不是有好心人送他剛好停在路邊行車記錄儀拍到的監視畫麵過來，找到那輛紅車了嗎？”

方隊長鼻頭擰了擰，宋玉瑤身上飄來一陣酸溜溜的汗臭味，頂著烈日和大肚子趕到警局的她，身上的孕婦裝已濕得連內衣都若隱若現。

“怎麼找？沒有目擊證人，你也看過那段監視畫麵上的車牌號碼，閃光得幾乎一片模糊，那要我們怎麼幫你找人？”

宋玉瑤的眼淚嘩啦啦地流了下來：“我老公都被撞死了，又沒有人看到車牌號碼，到底怎麼辦呢？”

方隊長不耐煩地皺起眉頭：“宋小姐，你別老是在警察局裏哭啦，哭瞎了你老公也回不來了啊！”

坐在對麵的警察也撇嘴附和：“是啊！好運都被你哭衰了。”

宋玉瑤倒吸口氣收斂情緒，仍抽咽地問：“方隊長，那路人的監視畫麵可以加強分辨率或去光處理嗎？現在科技那麼發達，也許有辦法將畫麵調整到看得出車牌號碼。”

方隊長鄙夷地嗤了一聲：“宋小姐，你以為你老公的是重大刑案嗎？一般交通事故要我們警方每件都那樣搞，想搞死我們嗎？”

“還是你把監視文件拷貝給我？我私底下去請人加強解析？”

“就告訴過你監視畫麵隻能看不能拍照和拷貝。且提高分辨率牽涉到個人隱私和相關的法律程序問題，不是你家屬想要，警方就能給你的。”方隊長每個字都在吼，喉結上下蠕動後，不耐煩地對她揮手：“總之呢，沒有任何線索我也沒有辦法，我們已經盡量在查了。”

宋玉瑤心沉到了穀底，低著頭，卻似乎沒有就此打住離開的意思。

“你不如快點去網絡上寫文，問看看還有沒有目擊證人比較實在，每天來這兒亂也不是辦法啊。跟你說，這監視畫麵隻能保留一個月。”

“什麼？”宋玉瑤簡直不敢置信，那一個月後不就等於所有的證據都要煙消雲散了？趙士傑真的就要那樣死得不明不白了嗎？

她焦急的又問：“但如果一個月後你們警方還是什麼都沒找到呢？”

“這能怪我們嗎？所有人的數據都要保留的話，我們哪來那麼大的數據庫？警方也隻能盡人事，接下來就是看天意了。”

宋玉瑤頹喪地走出警察局時，一個看不下去的小警員追出來，把她拉到牆邊悄悄地對她說：“你可以去車禍附近的住家再問看看，說不定能問到什麼線索，畢竟我們當時也沒有挨家挨戶都問過。”

小警員說完，目光望向宋玉瑤又圓又大的肚子，歎了一氣後很快又改口說：“算了……”

“什麼意思？”宋玉瑤含在眼眶的淚又要噴出，別給了她一點希望又瞬間澆熄好嗎？

小警員連忙說：“我去幫你問比較快，不然那些住戶也不一定會幫你，我姓江，這是我的名片，你有事私下打這部電話問我。”

宋玉瑤感激的向他連連道謝，便帶著笑容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