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藏了個女人

偌大的院子裏，一個女孩子正努力地練劍，丫鬟在一邊涼亭裏準備茶點。

“弘總管。”丫鬟輕聲的請安。

他抦退丫鬟之後，就坐在涼亭裏喝茶看賬簿，完全沒有要打擾正在練劍的人。

天靈累了，放下手中的劍，走回涼亭。

“林大哥。”

“在這裏，我不叫作林弘，我叫作上官弘，所以大家都叫我弘總管。”他依舊看著自己手中的賬簿。

“上官大哥，這三年來你過得怎樣，你一定很想家吧。”

他放下手中的賬簿歎了口氣。

“說不想是騙人的，其實我真的很慶幸自己掉進時空裂縫裏。”突然變得很憂鬱。

“慶幸？為什麼？”

“因為我的未婚妻也是掉進時空裂縫裏消失的，而且我是親眼見她掉進去，卻來不及伸手救她，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一直向上天祈禱，希望祂也能讓我掉進時空裂縫裏，這樣我就能和我的未婚妻在一起了，沒想到……”

沒想到時空裂縫不隻宋朝這一處，還有很多朝代也是，根本不知道他未婚妻是掉到哪個時空去，在宋朝也找不到人，時空裂縫也不是說出現就出現的，這讓他真的越來越沒有信心找到心愛的人。

“上官大哥，你有她的照片嗎？”

上官弘拿出皮包，裏麵有兩人的合照。

“你的未婚妻真漂亮，可以給我一張她的照片嗎，我可以幫你多留意，說不定很快就可以找到她了。”

上官弘信任這個女孩，因為她的坦率，就好像讓他看見自己的未婚妻一樣。

倆人沉默了一陣子，上官弘開口。

“你要不要學做生意？”

“好啊，不然每天待在這裏都快發黴了，我是學商的，應該很好上手。”

“好，每天的這個時候，你練完劍之後就來找我，小安會帶你到我們的店鋪去看看，我必須把一些事情交給你，我才會有時間去研究時空裂縫的事情。”

倆人達成協議之後，就開始聊聊現代生活有趣的事情。

☆

“弘，聽說你在院落裏，藏了一個女人。”

“如果我是用藏的，你就不會知道了。”

“開玩笑的，不要這麼介意，聽說你要讓她來商行學商，真的假的？”

“既然少主都聽說了，那我就不用稟報了。”

“弘，你怎麼還改不過來，對我這麼冷淡。”

“我個性一向如此。”其實他是不想在這放太多感情，否則他會放不下心離去。

上官軒不置可否的聳聳肩，擺明了不吃他這套。

三年前他在河邊撿到狼狽的上官弘，當初他的眼神異常的無神，身上服裝好像不是本地人，非常怪異，但他就是被他吸引過去，問了他幾句之後，他依舊沒有說話，直到他問“你叫什麼名字？”他才緩緩地說了一個字“弘”。

自那時候開始，他就幹脆讓他變成自己家的人，替他冠上自家的姓氏，此後稱為上官弘。

當初的上官家還是個默默無名的小山莊，自從上官弘來了之後，商行裏的生意越來越好，老莊主在咽下最後一口氣之前，吩咐上官弘掌管所有賬冊，盡力輔佐少主了解商行裏的所有事情。

兩年後，上官家族才漸漸出名，因而有此一說，上官少主身邊有兩個得力助手，是少主的左右手，一個擅武、一個擅商，而少主自己可說是文武雙全。

擅武者為上官家的護衛，也是上官軒的堂弟兼摯友上官封，擅商的則是上官弘，自他出現在上官家之後，上官家的商行大小事幾乎都是他在發落的，之後卻一點一滴的將責任全放回上官軒身上。

上官軒隻有在自家人麵前才會用這種態度說話，但外人對他的評價全是負麵的，說他是個冷麵商賈，洽談商事時，總是冷冷的，而且聽說作風非常狠毒，商事若由他親自出麵，沒有一件生意是談不成的。

聽說就很恐怖了，所以每次要和上官家合作的人都會很希望是上官弘出麵而不是上官少主，這麵子太大，直叫人承受不起。

“你不說沒關係，我可以去看看那女人長什麼樣子吧，居然可以讓你挪出這麼多時間去安排她的事情，著實令我好奇。”之前老莊主要替上官弘討老婆，他居然老大不客氣的就拒絕了老人家的好意，連他要介紹女孩子給他也遭他冷淡以對，雖然他一直以來都很冷淡。

“隨你，不要嚇到她就好。”

“哇，第一次看你這麼重視一個女孩子，這女孩一定很特別。”

“我隻能跟你說，她不是我的人，卻能是我最親的親人。”

“親人？”他一頭霧水的思索著他說的話，但上官弘早就不見蹤影了。

真有趣，上官弘的態度讓他覺得好玩極了，這女孩子真有這麼特別？

那以後的日子應該會很有趣。

□

天靈總是很早就起床，開始練劍、跟上官弘學做生意，每天都非常的忙碌，讓她沒有時間想起另一個時空的家人，她過得非常充實，而且很快樂。

每天早上起床，她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摸摸身上的衣服，然後坐在床邊閉著眼睛想著以前她想過的畫麵。

她生在古代，有一個美滿的家庭，爸爸是個大地主，媽媽會是個賢惠的夫人，有兩個疼她的哥哥，兩個人皆事業有成，而她會是這個世代裏有名的俠女，四處行俠仗義。

雖然現在這樣的生活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樣，但也讓她覺得知足了。

練完劍的她洗完澡，就穿著薄紗坐在窗前休息，這是她另一種休閑，可以令自己安靜下來的方式，這個庭園真的很漂亮，傍著假山、小橋流水，她的房間剛好可以俯瞰下去，看見這美麗的一切。

上官弘問過她，她喜歡夏堇，所以外麵幾乎都種著堇，連房門外頭都有夏堇吊盆，房間四周都有各式各樣的花草，她喜歡趴在窗前看著外麵的景色，看著花海就能讓她心情變得很好。

正當她在發呆的同時，有個人看向正在窗口發呆的她，慢慢地走向她的房間。

“少主。”小安看見難得出現的少主，趕忙行禮。

上官軒阻止丫鬟的行禮，讓她別出聲，然後走進房裏，他沒出聲喚她，隻是靜靜地站在遠遠的地方看著她。

這女人跟上官弘一樣，看起來就不是本地人，她那一臉清秀的瓜子臉，由側麵來看，真的有另一番風味，她一身的粉藍色紗質衣裳，窗口吹進來的風將她未紮起的長發吹得飄逸，讓她看起來就是個仙子。

上官軒看呆了，原來這就是上官弘要藏起來的女人，難怪要藏了，這女人這麼美，雖然稱不上絕美，但絕對有讓很多男人拜倒在她石裙下的魅力，太好了，現在山莊除了他娘和丫鬟之外，終於有個女人在了。

他過分大膽的看著她，讓剛剛一直在發呆的天靈發現他了。

“請問你是？”天靈很自在的麵對眼前的男子，並沒有因為身上隻著一件肚兜和薄紗及褻褲而感到不好意思，誰叫她出生在那個開放的年代，小可愛都有了，肚兜算什麼。

“呃，不好意思，我是這個山莊的主人，我叫作上官軒，弘沒有跟你提起嗎？”不知道為什麼，他很希望她知道自己的存在。

“原來是少主，原諒天靈真不認得您，但上官大哥有跟我提過了，隻是沒見著本人還是不知道就是您。”

“你叫作天靈？姓什麼？”

“我姓卓，叫卓天靈，卓越的卓、天空的天、精靈的靈。”以為他是不知道怎麼寫，所以很仔細地介紹了自己。

“天靈啊，好可愛的名字，就像是天上的精靈，你的父母一定很愛你，把你當作天上派來的小精靈了。”

提到家人，天靈臉色變得很難看，他說得沒有錯，的確是這個意思，她好想家人，如果他沒有提起的話，她現在應該隻想到要怎麼在這裏好好過下去，因為她知道時空裂縫半年才出現一次，而上官弘已經在這待了三年，她又有什麼希望可以回去？

上官軒發現她的不對勁，對於她突然變得很難看的臉色，他覺得很無辜，因為這女人好像快哭出來了，他說了什麼嗎？

“你怎麼了？”他對於這樣楚楚可憐的樣子很沒轍，他看得出來人家是真的很難過，如果是裝的，他看得出來。

“我沒事，隻是很想家人，但短期內還是沒有辦法回去了，這裏有上官大哥陪著，我就很開心了。”是啊，在這裏也隻有上官弘是他最親的人。

他很吃味，是的，非常吃味，這女人居然當他的麵說隻要有上官弘陪就可以了，他不知道自己在生什麼氣，隻覺得自己真奇怪。

“少主、少主，怎麼換你發呆了。”她笑了，這個人真有趣。

她笑了、他看呆了，她笑起來更美，他真希望這絕美的好隻有他自己獨占、擁有，隻可惜這美人是上官弘的寶，他碰不得。

“我有事，先離開了，有什麼需要就盡量吩咐下人準備，不要客氣。”盡量盡點地主之誼吧。

他離開後，天靈但笑不語，小安替她的天靈小姐捏把冷汗，穿得這麼暴露，真怕少主把天靈小姐給吃了，但那有什麼辦法，也來不及讓天靈小姐更衣，不過看剛剛他們的互動，好像還不錯。

隻是少主好端端地跑來這裏做什麼，他很少來弘總管的院落，難道是為了這個美麗的天靈小姐而來，嘿嘿嘿，有好戲看了。

□

小安喜歡在夫人的耳邊嚼舌根，她根本就是夫人派去監視上官弘的，雖然她有千百萬個不願意，但礙於自己隻是個卑微的下人，隻好乖乖聽話去監視那個對人很好的總管。

“夫人，弘總管在自己院落裏藏了個女人，聽說和弘總管是同鄉的。”

“喔？他終於有女人了，我以為他不愛女色，倒成了柳下惠，有女人在院落裏卻不曾發生過什麼事，這男人不正常。”夫人要人監視上官弘是有原因的，因為他有一段時間一直行蹤成謎，叫人不住猜想，他來到上官家是有意圖的。

“夫人，還有一件事情，就是今天少主回來過了。”

“軒回來過，我怎麼不知道。”

“他隻去過一個地方，然後又馬上回商行了。”

“哪？”

“就是那位小姐的房間，少主來看過小姐之後就馬上回商行了，而且依小安來看，少主好像很喜歡那位小姐。”

“喜歡？這怎麼行，對這種來路不明的女人，我得做好一番調查。”夫人想去看看這女人生得怎樣，既然能讓她那像千年寒冰的兒子放下身段去看她。

其實夫人是沒有門第之見的，隻是卓天靈的確是來路不明，疼兒子的夫人隻是怕自己兒子受傷害，所以她不得不謹慎一些。

而夫人說到做到，她馬上就起身移駕至上官弘安排給天靈的清靈別苑。

小安先行回到院落，也沒有通知天靈，而天靈這時剛好正在練劍，上官弘則在一旁整理賬冊。

上官弘送了一把上等的好劍給天靈，天靈曾拿過真劍，知道真劍拿起來很沉、很重，但上官弘送她的這一把卻奇異的輕了很多，他的說法是，劍會選主人，它會讓主人拿起來感到拿手、輕鬆，而且這劍是女人專用的，輕是很正常的。

她很喜歡這份禮物，開心的每天早上都拿著劍揮舞著，除了劍之外，上官弘還讓人拿了木樁放在庭院，讓天靈練拳頭，他知道天靈喜歡，所以會盡所能的滿足她的需求。

“天靈，你過來。”上官弘收起賬冊，開始喝起茶來。

“真好玩。”她笑得好燦爛，很美、很美，讓他想起另一個她，她也曾這麼開心對他笑過。

“上官大哥，這木樁真好玩，現代的木樁都是軟的，打得沒有真實感，雖然木頭的會受傷，但久了之後也就習慣了，這樣才是真的武術嘛，謝謝你啦。”她撒嬌似的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上官弘可嚇了一跳，在古代待久了，他知道古代人都很保守，像他這樣親密的舉動容易令人誤會。

“天靈，我們現在身在古代，有些親密的行為還是不要有，免得被人誤會。”

“有什麼關係，我把你當作我的哥哥，我對我的哥哥總是這樣，有人說對自己的親人不能這樣嗎？以後我就直接叫你哥了，這樣就可以拉近我們的距離了，不然這樣好像陌生人。”她很親昵地挽著上官弘的手。

“隨你，你就是這樣淘氣，坐過去，我有事跟你談。”

“說吧，有沒有進展？”

他們兩個也不怕小安在一邊，反正他們說的她也聽不懂。

“我找過當初送我出來的那個時空裂縫，最近裂縫越來越大，磁場也越來越強，所以最近可能會有強震，我這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出現在你麵前，我又不能帶著你去冒險，我隻希望，你若看到她，請叫她一定要等我，好嗎？”

“柯宜姐知道，一定會很感動的，我一定會幫你多留意有沒有她的行蹤，讓她待在這裏等你回來。”

又安靜下來了，兩人臉上都有點憂慮，小安在一邊的確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看他們臉色這麼差也知道不會有什麼好事情。

“哥，我可以麻煩你，幫我送一封信和一個信物給我的家人嗎？如果，你成功的回到現代，麻煩你跑一趟了，不用多說什麼、解釋什麼，我知道他們一定不會相信你，信拿給他們就可以離開了，我隻想讓他們知道我很平安。”

他點點頭，知道那種思念家人的感覺，就算他沒有辦法親自把信送到也會讓人送到她家人的手裏，他說到做到。

沉默了一下子之後，上官弘才繼續教她商行裏的事情。

夫人其實一直都在角落聽著他們的談話，但夫人卻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隻是一臉震驚地愣在原地，眼淚不由自主地一直流。

她沒有出現在他們兩個人麵前，隨即又離開了他們所處的院落內。

□

天靈總算能進入商行幫忙了，她的聰明幫她了解更多商行裏的事情，尤其上官弘一直很積極地教她，她也學得很快，所以一進入商行很快就上手了，上官弘讓她管理布坊和米行。

她進入商行的這一天，上官軒帶著上官封很難得地出現了。

“見過少主。”她很有禮貌的打招呼，隨即又馬上去做自己的事情。

上官軒打從一進到布坊，目光就沒離開過她，天知道這幾天他想她想得多緊，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對了，就是一直想著這個女人，但人家名花有主了，他再怎樣也不能這麼想著人，隻是他真沒有辦法控製自己。

上官弘和上官封都注意到了，上官封隻有看戲的打算，但上官弘可不是，這下可糟了，如果天靈被上官軒看上了，那天靈是不是就回不去了，他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兄弟，我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似乎不喜歡少主看著天靈小姐對吧。”這可是肯定句，上官封還是一樣在看好戲。

“沒錯。”他要保護她，她不能愛上這裏的任何一個人，不然注定會是個悲劇，因為哪天她真的必須要回到現代，那這邊的人該怎麼辦，他們不能讓兩邊都受到傷害。

哇，上官弘這位老兄也太誠實了，而且他眼裏就是有那種想要保護人家姑娘家的意思，這位姑娘的魅力真大，大到上官家族的兩大人物為她癡迷，這位姑娘的確美，美到讓事情變得有趣。

“少主，賬冊在這裏，我們先討論下個月初的進貨事宜吧。”上官弘打斷大家的思緒，把上官軒的思緒拉回來。

“你都把布坊和米行交給天靈了，她應該一起來討論吧。”

呃，好像是這樣沒錯。

“天靈，你來一下。”天靈緩緩地走到他們麵前。

“我們先來討論下個月的進貨事宜。”

然後就是千篇一律的討論聲，雖然這中間，上官軒還是分心了，但上官弘還是多次好心地把他叫回來，才順利的結束了這場對他們三人無意義的討論。

結束討論之後的三人又各自去做了自己的事情，天靈一整天就讓自己埋首於布料之間，認識這匹布料、認識那匹布料，摸摸這塊布料、比比幾塊布料，總之就是和上官弘忙到沒有時間休息。

上官夫人突然現身於布坊，沒有帶任何一個隨從、丫鬟，隻有轎夫在外候著，上官弘連忙拉著天靈到一邊站好行禮。

“見過夫人。”雖然她是夫人，但也沒多老，隻不過多了點成熟的韻味，她還算是個美人呢，天靈看見她，覺得好像在那兒見過，卻又想不起來。

“我來找她的。”上官夫人搭著天靈的肩，眼神中透露著看見親人的感動，上官弘看見時雖有些疑惑，卻沒有怎樣放心上，就在他打算要離開，上官夫人留住了他。

“上官弘，你留下，我們到後麵聊聊。”她拉著天靈往內堂走。

三人坐定之後，上官夫人終於開口了。

“天靈，好久不見了，別來無恙啊。”

天靈略為震驚，再看看上官夫人那張熟悉的臉，正好與她心裏的可愛小妹妹那張臉湊上，她站了起來，上前把上官夫人拉了起來左看右看的，驚呼出聲。

“葳葳，崔淩葳。”

“天靈姊姊，我好想你啊。”上官夫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把上官弘嚇死了，那威嚴的要人命的上官夫人，居然哭成這樣。

“葳葳，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你怎麼會在這裏？”

“還不是那該死的時空裂縫害的，害我掉進這個年代，無依無靠的，要不是軒兒他爹收留我，我早就餓死了，我待在這已經快二十五年了，兒子都已經二十了，還未娶妻，我怎麼這麼命苦啊。”

又開始了，又是抱著天靈哭得稀裏嘩啦的，然後嘴裏就像是含了鹵蛋一樣，嘰裏咕嚕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天靈好笑地拍拍她，又遇到一個流落在異鄉的朋友。

“不好意思，容我打斷一下。”上官弘看不下去了。

倆人轉過身看著在一旁待很久的上官弘。

“你是她的朋友，那年紀不就跟她一樣？”

“錯，我年紀比她小三歲，她是我的偶像。”崔淩葳記得是小三歲沒錯。

“天啊，老天也太捉弄人了吧，那你是掉在二十多年前的山莊？”

“不是掉在那裏，嚴格來說是布坊這裏，我還記得當時我掉下來時壓到一個人，那個人就是軒兒的爹。”

“布坊！”天靈和上官弘兩人重複著她說過的話，隨即互相看了一眼。

上官弘要她指出她掉下來的位置，剛好就在庭園旁的假山後頭，上官弘馬上拿出紙筆做記錄，然後把這個地方列為他研究的另一個地方。

“他做什麼？”崔淩葳好奇地靠過去。

“他在研究要怎麼讓我們回家。”

“回家？我現在這個樣子回去？”崔淩葳不想回去了。

“你變好多，變得好成熟，看起來是個美人兒。”

“你真的比較適合穿這古代的衣服，很漂亮，天靈，現在我算是你的長輩，我有件事情想問問你。” 乘勝追擊。

“問啊。”

“你覺得我們家軒兒怎麼樣？”

“你兒子？他很好啊，他怎麼了？”

“不是啦，你有沒有很喜歡他？”

“喜歡？我還蠻喜歡你兒子的，他上次來看我的時候，我發覺他滿可愛的，他是個討人喜歡的孩子。”

崔淩葳聽到這裏簡直快昏倒。

“孩子？他現在年紀大你兩歲，你說他是個孩子？天靈，我們之間沒有輩分關係了。”

“軒兒很喜歡你。”

“我反對。”上官弘趕緊阻止。

“為什麼？”

“天靈原本就不屬於這裏，你和我也是一樣，每個人都有選擇留下與否的權利，但她還有家人在等她，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我確信她可以回去她的家人身邊，所以在這之前她不能愛上這裏任何人。”

“那她要等到什麼時候，你又研究出什麼了，你不能拿天靈的後半輩子當作賭注，女人的青春有限，就算她真的回得去，青春也不在了，你讓她後半輩子怎麼辦，女人不比男人，你們可以等，我們女人不能啊。”她說的話讓上官弘思考了很久。

也許她說得對，天靈是個個體、是個人，會有感情，他不能拿她當作回去的賭注，但柯宜會等他嗎，他隻希望天靈能做出一個讓她自己不會後悔的決定而已，難道他錯了？

“好，就讓天靈自己決定，我不勉強她，但這很容易讓另一個時空的家人傷心，希望你可以三思。”他還是加以勸說，他真的把她當作自己的親人，不希望她受任何傷害。

天靈在一旁一直思考，她喜歡這裏的環境，短期之內又沒辦法回家，如果可以慢慢適應這裏的一切也很不錯，隻是上官弘說的對，她的家人還是很重要的，隻是她很無力，她真的很想要多體驗這裏的生活，這是很矛盾的心理。

“橋到船頭自然直，到時候的事情到時再說，我不想拿這些問題來煩自己，在這裏待多久是多久，我最後一定會有個決定的。”說完，她頭也不回地扔下兩人，回到布坊忙去。

倆人麵麵相覷，最後崔淩葳冷哼一聲離去，順便撤離了所有監視上官弘的人，現在已經知道他是什麼來曆，也沒有企圖對上官家不利，那就沒事了。

上官弘無奈地搖搖頭，隻好停留在原地繼續研究著時空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