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時宜痛得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傅家。
傅硯池就坐在床邊,眼神陰沉地盯著她:“你剛才說什麼離開?”
薑時宜心頭一跳,啞著嗓子裝傻:“什麼離開?估計是我高燒糊塗了,在說胡話……”
傅硯池沉沉看了她許久,似乎信了,鬆開了手:“你生理期怎麼不說?還在湖裏泡這麼久。”
薑時宜虛弱地笑了笑:“如果我下去能換她原諒你,我寧可不說。”
傅硯池神色複雜,再次問:“你真這麼喜歡我?”
薑時宜垂下眼睫。
她不是喜歡。
她隻是要維護兩家的關係,等薑時悅一回來,她就可以遠走高飛了。
房門突然被推開,裴詩影走了進來:“硯池,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去垂釣?”
她看到薑時宜醒了,故作驚訝:“薑小姐,你還好嗎?”
不等薑時宜回答,她又笑著道:“上次我是在氣頭上才讓硯池那樣做的,沒想到他真的會把你丟進冰湖裏,真是不好意思。”
“聽說是你給我捐的血?不如一起去垂釣吧,就當是我給你賠罪了。”
薑時宜剛要拒絕,裴詩影已經親熱地拉住她的手:“別拒絕嘛,我都跟硯池說好了。”
傅硯池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掃興。
薑時宜最終隻能點頭。
豪華遊艇上,海風微鹹。
裴詩影全程黏在傅硯池身邊,嬌聲笑著讓他喂水果、擦防曬、甚至撒嬌讓他背著她看海景……
薑時宜站在甲板上,安靜地看著海平麵,仿佛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直到傅硯池接了個電話暫時離開,裴詩影才走到她身邊,突然開口:“我有時候真搞不懂你。”
薑時宜轉頭看她。
裴詩影眯著眼:“圈子裏都說你很喜歡硯池,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情,可是,喜歡不該是占有嗎?”
“我栽贓你,讓你道歉,你沒有情緒;他把你丟進冰湖,你沒有情緒;甚至現在看著我和他親密,你也沒有情緒……”
她湊近薑時宜,聲音壓低:“你到底喜不喜歡他?”
薑時宜扯了扯唇,她猜的沒錯,自己的確不喜歡傅硯池,
話未出口,這時,一個巨浪突然襲來!
“啊——!”
兩人沒有站穩,同時被卷入海中!
冰冷的海水瞬間淹沒頭頂,遊艇的金屬邊緣在她們手臂上劃出長長的傷口,鮮血立刻在海水中暈開。
“有人落海了!救人!快救人!”
甲板上頓時亂作一團,搜救員迅速跳下海,可很快又浮上來,臉色凝重:“傅總,她們的血很快就會引來鯊魚!而且落水方向相反,為了保險,我們隻能先救一個!”
傅硯池臉色驟變,目光在海麵上瘋狂搜尋。
一邊是裴詩影拚命掙紮的身影,一邊是薑時宜被海浪越推越遠……
“先救詩影!” 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薑時宜聽到這句話時,已經嗆了好幾口鹹澀的海水。
她看著搜救員遊向裴詩影,看著傅硯池焦急的臉,苦澀一笑,緩緩閉上了眼睛。
她早該知道的。
在他心裏,她永遠都是可以被放棄的那個。
海水灌入肺部,她的意識漸漸模糊。
恍惚間,她看到一道黑影迅速逼近。
是鯊魚!
尖銳的疼痛從腿部傳來,她最後的意識,是湛藍的海水被鮮血一點點染紅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