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爾忽然低低"嘶"了一聲。
梁江便擔憂地立即轉身望去。
"梁郎..."她輕蹙蛾眉,掀起裙裾露出滲血的膝蓋,"定是方才逃轎時傷的..."
梁江唇線緊繃,慌亂看我一眼:"嬌嬌,待我回來再議可好?"
未等我應答,他已疾步出門去尋金瘡藥。
柳爾款款行至我麵前,從袖中抽出一方絹帕。
"昨日托人給梁郎帶的書信,林小姐可要看看?"她將絹帕在我眼前展開,上麵墨跡猶新——"若君今日搶親,妾必隨君去"。
她朱唇微勾:"瞧,我隻需片語,他便拋下你來尋我。"
"還有..."她突然湊近,身上熟悉的沉水香撲麵而來,"他向你求娶那日,我們正在我家別院..."
我猛然想起那日梁江異常的熱情,以及...他衣襟上若有似無的香氣。
胃裏翻江倒海,我衝進耳房幹嘔起來。身後環佩叮當,柳爾倚著門框輕笑:"若我是你,就該自請下堂,何必..."
我撐著妝台直起身,銅鏡映出我慘白的臉。轉身直視柳爾,我忽的笑了:
"這般想我走?"
"不如你去同梁江說啊。"我指尖劃過她腰間的香囊,"就說...你見不得我在這梁府多待一刻。"
她臉色驟變——這朵解語花怎敢自毀形象?
而我改了主意。
黯然離去豈非成全他們?總要叫他們也嘗嘗這剜心之痛...
"你!"柳爾鳳目圓睜,卻半個字也吐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