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護照在傅深保險櫃,他不許任何人靠近,沒除他之外,沒有人知道密碼。”
“好。”白柔一口應下。
回憶起傅深冷漠眼神,沈知意不想在徹底離開他之前,再起任何波瀾。
她沉默下樓,傭人已經準備好火鍋底料,紅彤彤底料翻滾,辣味嗆鼻。
“您不要動手,我來,我低賤,天生就是伺候男人的賤人。”
白柔從後麵衝過來,嘴上道歉,實則摁著沈知意的手浸入辣油鍋中。
手被灼燒的生疼,密密麻麻都是水泡,辣油死死扒在傷口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沈知意下意識甩開白柔,幾滴冷卻的辣油濺在白柔手背上,她卻臉色一白,跪坐在地上。
“對不起嫂子!都是我的錯,你打死我吧。”
傅深大步走進,看著沈知意傷口時候眉頭緊蹙。
“藥膏!”
傭人小跑過來,“傅先生,隻剩下一管藥膏了。”
傅深捧起沈知意的手,“怎麼不小心些,是想讓我心疼嗎?”
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小小的驚呼聲,白柔捂住手,無措看著傅深。
傅深毫不猶豫,“柔柔還是孩子,身上不能留疤。”
一整管藥擠在白柔微微有些泛紅的手背上。
意識到沈知意也受傷了,傅深有些愧疚。
“聯係家庭醫生過來,你的手不會有事的。”
曾經傅深因為她手指擦破一點皮,就著急叫來皮膚科的醫生,親自請國外收山大師調配藥膏。
如今也是傅深,對她滿手水泡視而不見。
沈知意的沉默卻被傅深領會錯的意思,“身為長輩,這般斤斤計較,是我太過縱容你了嗎?來人,帶夫人去地下室冷靜一下!”
沈知意曾被父母關在地下室整整十天,自此之後她換上幽閉恐懼症。
將這段經曆告訴傅深,傅深心疼,從此傅家別墅燈光長明。
愛意化作傷害她的尖刀,沈知意掙紮。
“不要傅深!我怕黑!”
傭人拉著沈知意,強迫將她拖向地下室方向,而傅深自始至終沒看她一眼。
白柔哭著開口,“都是我,嫂子才和哥哥有了齟齬,哥哥把我送回矯正所吧,就算被打死,我也不能破壞哥哥的婚姻。”
“不許胡說!你一輩子都要待在我身邊!”
白柔哭著拿出文件,“如果哥哥想讓我留下,就簽了這份文件。”
傅深看都沒看封麵上碩大的離婚協議四個大字,立刻簽署上自己名字,白柔這才破涕為笑,撲到傅深懷中。
在傅深看不見的地方,對沈知意晃了晃手中離婚協議。
沈知意最後看見的,是傅深小心抱起白柔,走向二樓主臥。
地下室門關上,隻有排風扇運作時候發出一閃一閃亮光。
沈知意喘息不上來,黑暗像巨獸,活生生撕裂她的靈魂。
她尖叫,哀求,在木門上留下一道道帶血的抓痕。
黑暗模糊了時間,沈知意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可能一天。
可能兩天。
也可能三天。
滴水未盡的她躺在地下室,製冷機吹透單薄的衣衫,沈知意像一具會呼吸的屍體。
恍惚之間,她仿若看見婚禮上傅深向她單膝下跪。
“我傅深一輩子愛沈知意,寵她,縱容她,如果背叛,就讓沈知意永遠消失在我的人生中。”
心臟一抽一抽地疼痛,疼得沈知意喘不上來氣。
傅深,如你所願。
拿到離婚證,我就永遠消失在你的人生中。
吱嘎。
地下室門推開,白柔扔下離婚協議。
“110721。”
這是傅深保險櫃的密碼。
白柔彎腰,看著沈知意手背因為沒有妥善處理,開始潰爛流膿的傷口,捂著鼻子嫌惡地後退了兩步,惡劣聲音響起。
“傅深保險櫃的密碼是我的生日。”
過了半晌,沈知意才積蓄了一些力氣,她踉蹌到了二樓主臥。
短短三天時間,主臥變了模樣。
她精心布置的裝飾消失,簡單大氣的臥室變成滿是粉嫩蕾絲的公租房。
婚紗照被人扔到地上,沈知意臉上用口紅寫了‘賤人’兩個字。
她側過頭不去看,找到書房中的保險箱,輸入丈夫白月光的生日。
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