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開眼,她已經躺在主臥的大床上。
“嫂、嫂子。”
一道柔柔弱弱的聲音響起,沈知意看過去,還未說什麼,白柔已經膝蓋一軟跪在地上。
她渾身顫抖著,“對不起嫂子,我沒有要和你搶二哥的意思,是我賤,是我枉顧人倫,覬覦養兄,你打死我吧。”
她打翻茶杯,杯子碎裂的聲音在別墅內顯得有些刺耳。
“發生什麼事了?”
傅深從門外走進,他眼神有一瞬危險,瞬間又轉換成沈知意熟悉的溫柔。
“怎麼暈倒了?知不知道我多緊張,你就是我的命。”
他低頭吻向沈知意,往日溫暖的懷抱讓沈知意惡心,她微微側頭,躲閃這個吻。
“因為柔柔生氣了?”傅深溫柔解釋,“還好柔柔懂護理,不然你就危險了,矯正所的人說她已經學乖了,以後就讓她留下照顧你。”
白柔顫顫巍巍站起身,小跑著拿營養餐下來,恭敬地半跪在沈知意床前。
手微微抬起,露出一片被燙傷的紅腫。
她立刻拉下衣袖,“是我不小心燙的,和嫂子沒關係。”
傅深深深望了沈知意一眼,“吃飯吧。”
一盤剩飯端到沈知意麵前,各種各樣菜色混雜在一起,一片菜葉上還沾著泥土,比豬食還令人作嘔。
她胃中一陣翻湧,幹嘔出聲。
白柔瞬間紅了眼眶,“嫂子是不是討厭我?求求二哥放我走吧,我留在傅家,隻會讓所有人都不開心,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傅深親自端著餐盤,定定望著沈知意眸子,吐出一個字,“吃。”
拒絕到了嘴邊,傅深冷冷,“想想沈家。”
沈知意飛上枝頭,整個沈家都趴在傅深身上吸血,用生養之恩裹挾沈知意。
她眼眶通紅,夾起一團飯菜送入口中。
口腔被灼燒,這裏麵放了魔鬼辣。
胃裏火辣辣的疼,冷汗順著額頭滾落,細細密密的疹子在皮膚上蔓延開來。
沈知意對辣椒過敏!
呼吸逐漸變得困難,傅深拿來過敏藥,親自喂沈知意吃下。
他一早就知道菜裏麵有辣椒,卻縱容白柔對她的傷害。
熱水刺激的口腔越發疼痛,喉口變得腫脹,沈知意一個字也說不出。
“柔柔是傅家人,縱然曾經做過錯事,也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她懷孕了,那個孩子會叫你母親,到時我送她去國外,好嗎?”
手掌貼在沈知意小腹,她肚子裏的‘野種’注定不會生下來,他會補償給沈知意一個孩子。
胃中灼燒一般疼痛,沈知意好一陣子才緩過來,她眼眶通紅看著傅深。
“那個孩子是你的嗎?”
傅深眼神一淩,“別胡說,那是......亂倫。”
“離婚吧。”
傅深少見動怒,掐住沈知意下巴,冷冷吐出兩個字,“做夢。”
力道大得像捏碎沈知意下巴,疼得她眉頭蹙在一起。
骨節分明的手指摩挲沈知意臉頰上的紅印,“你一天是我傅深的妻子,一輩子就是我的人,不要想離開我,後果不是你能承擔得起。”
不過一分鐘,沈知意手機瘋狂震動。
沈母哭泣的聲音傳過來,“你怎麼連一個男人都伺候不好,傅總要斷了和我們家的合作,逼得你爸跳樓,算媽求你,好好聽傅總的話可以嗎?”
沈知意麻木掛斷電話。
傅深這才溫柔開口,“柔柔今天回家,你去準備火鍋食材,我們慶祝一下。”
喉頭像生吞下一塊海綿,呼吸都有些困難,沈知意艱難吐出一個音節,“好。”
傅深離開,白柔立刻變換麵孔,嘲諷看著沈知意。
“某些人不過靠著我和七分像的臉,還以為得到了真愛,殊不知自己就是一個可笑的替身而已,你說正主回來了,替身會是什麼下場?”
“我奉勸你早點和阿深哥離婚——”
“我同意。”
沈知意答應得太快,白柔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
“你說什麼?”
“我願意和傅深離婚,隻要你讓他簽好離婚協議。”
婚禮現場,傅深曾經對著全世界宣布,一輩子不和沈知意分開。
他從不食言,但......會為一個人破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