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於言靈氏族。
自小與我指腹為婚的江宴被他小叔殘忍殺害。
是我父母不吃不喝跪在屍體前誦了三萬遍祝禱才將他救活。
他們也因逆天改命遭到反噬,雙雙七竅流血慘死。
五年後我們婚禮當天,他的小叔派人將我擄走。
並將養女送到了他的床上。
一夜春宵。
當我逃回家時,卻見他半跪為坐在淩亂大床上的女人穿襪。
溫聲哄她。
“是我欺負了你,定會對你負責。”
可他不知,言靈師一生隻可愛一人。
早在立下婚約時他便與我綁在了一起。
恩愛一世,至死方休。
若有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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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死地盯著眼前這一幕,心臟好似被人用刀淩遲剜碎。
痛得我一瞬失聲。
自父母離世後,江宴對除我以外的所有人都冷漠薄情。
我以為他的溫柔是我的特權,卻發現他在麵對林媛時竟勝過待我。
“我昨日喝醉了,誤將媛媛認成了你......”
“現下隻能將錯就錯,對外改口我娶的就是她。”
“阿盈你一向大度,想必是不會在意這些虛名。”
我僵立在原地,昨晚被百般折磨都沒紅過的眼眶倏然湧上酸澀。
“江明差點害死你我,你居然要娶他養女?”
“你可知昨晚若不是我......”
江宴皺眉,不耐煩地沉聲打斷。
“阿盈,要不是你為了報仇步步緊逼,他怎麼會綁架你?”
“更不會把媛媛拖下水,導致她婚前失身,成了全城笑柄!”
我錯愕地看著滿眼厭惡的江宴,如墜冰窟。
明明是他說江明不念血親,不僅殘忍加害他,還連累我父母為救他慘死,故而必報此仇,來告慰他們在天之靈。
而昨日新娘被綁架淩辱,新郎卻轉頭和他人上床,成為眾人笑柄的也是我。
江宴卻滿心滿眼心疼著那個頂了我位的仇人之女。
被割破了上百刀的雙腿驟然一軟,我再也強撐不住向後倒去。
“嘭——”
一旁的水晶雕件被撞倒砸地,尖銳碎片飛濺刺破我的皮膚。
我被撕裂到隻能勉強蔽體的婚紗又再次沾染上幾道血汙。
江宴見此眼裏閃過幾絲異樣,卻轉身打橫抱起毫發無傷的林媛輕柔安撫。
“對了,江明說頌安討喜,昨晚帶他回江家老宅住一段時間。”
我心猛地一震。
江明上月突患惡疾,各地找來的專家都束手無策。
此時帶走我弟弟的心思不言而喻。
“不行!頌安如果救他,自己也會沒命的!”
我不顧滿地碎渣,膝行爬到江宴麵前,哽咽哀求讓他把弟弟帶出來。
“夠了!”
“江明隻是小病,頌安救他怎麼會出事?”
“你就這麼恨江明,連自己的親弟弟都能如此惡毒詛咒?”
他甩開我的手,小心翼翼替林媛擦去因我碰到沾上的血跡。
語調是從所未有的冷冽。
“他答應等頌安救了他,就會給媛媛一個身份。”
“要不是你昨晚自己不小心,被江明抓去,她又怎會受這委屈?”
“這是你欠她的。”
我怔怔地看著他眼中的戾氣,一股心寒在胸口蔓延開來。
鬆開扯住他褲腳的手,我艱難地爬了起來。
我的弟弟,我自己救。
“這幾日你乖乖反省,等我給媛媛補完婚禮再放你出來。”
他這是打定主意讓弟弟用命替林媛鋪路!
驚懼之下我瘋了似的朝門口衝去。
卻被江宴命人押住,隨著兩道拖拽出的血痕我被關進祠堂。
任我如何拍門哀求,都無人理會。
“先生以前不是很愛溫小姐嗎?怎麼才一晚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明明滴酒未沾,可在保鏢向他彙報溫小姐失蹤時卻完全不在意。”
“哎男人不都那樣,昨晚主臥的呻吟聲可是一夜沒停。”
“興致正上頭,哪還記得她。”
我絕望地倚靠在門框上,聽著外邊傭人的交談聲。
哭著哭著又笑了起來。
江宴,早在你於我父母墓前發誓那刻起你就和我綁到了一起。
如今你拋棄恩情想變心另娶。
那你就去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