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前,侯府先祖在修建祠堂時,為求穩固采納了打生樁的邪術。
還惡狠狠地說,被打生樁的老百姓“賤命一條,死不足惜”。
從此,侯府的繼承人都會在及冠時變成侏儒,渾身布滿詭異的紋路,如同被生樁的亡魂纏繞,並且活不過三十歲。
唯一破除詛咒的辦法,就是和破煞體質的氣運女成親。
上一世,我和庶妹都身負氣運,小侯爺陸淵卻因皇命被迫娶了我。
新婚之夜,庶妹留下一封血書,又在屋裏放了把火,自焚而亡。
陸淵表麵沒什麼反應,依舊對我寵愛有加,卻在庶妹祭日當天,命人將我鎖在拆房裏,親手在門外點了火。
我拚命敲門,哭著告訴他,“陸淵!我懷了你的孩子,你不能這樣對我!”
他卻冷笑一聲,眼神陰鷙,“趙熙嵐,我本應該娶熙晨的!明明她也能救我!你卻害死了她,你和肚子裏的孽種去給她償命吧!”
我這才知道,夜夜與我同榻而眠的,是陸淵在大街上找的乞丐。
烈火漸漸把我吞噬,我在極度的痛苦中閉上了眼睛。
再睜眼,我竟重生回到侯府上門求親的那一日。
而這一世,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無根九千歲。
花轎起架時,卻聽見身後陸淵撕心裂肺的喊聲,“熙嵐,我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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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庶妹趙熙晨一前一後走進廳堂。
陸淵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
他深情地凝視著趙熙晨,指著她,激動地說道,“爹,娘,我要娶的人就是她!”
說罷,他狠狠地剜了我一眼,眼神裏滿是厭惡。
這反應,分明和上一世完全不同。
看來,他也重生了。
趙熙晨捏著手帕,裝出一副害羞的模樣,“爹、娘,他們是誰啊......”
話沒說完,眼睛卻直勾勾黏在陸淵身上。
我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望著陸淵時眼底的曖昧藏都藏不住,卻在人前裝作素不相識。
一旁的姨娘笑得合不攏嘴,正殷情地為侯府夫人斟茶。
儼然已將對方當作親家。
父親滿則臉驕傲地把庶妹介紹給侯爺,壓根沒看我一眼。
陸淵毫不猶豫地走向趙熙晨,執起她的手,語氣堅定道,“熙晨是我此生摯愛,我陸淵今生非她不娶!”
趙熙晨故作嬌羞地低下了頭,“小侯爺,婚姻大事還需父母做主。”
我靜靜地站在一旁看他們演戲。
上一世皇上應侯府所求,為我與陸淵賜婚。
我心甘情願地嫁入侯府為陸淵治病,隻因我仰慕他已久。
可直到死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原來他早就與我那庶妹暗通款曲。
被烈火灼燒的劇痛仿佛再次襲來,我死死攥緊了手。
這一世,我絕不會再為陸淵白白送命。
我不想再看他們虛偽的模樣,轉身就要離開。
陸淵卻突然衝上攔住我,警惕地看著我;“趙熙嵐,我警告你收起你那些癡心妄想!就憑你這等庸脂俗粉,根本不配進我們侯府!”
“小侯爺不必憂心,我想嫁的人從來不是你。”
我神色冷淡地掃了他一眼,隨即起身向眾人頷首告辭。
身後傳來父親略帶歉意的歎息,“這丫頭從小就性子孤僻,不懂討人歡心,還望諸位海涵......”
姨娘立刻嬌笑著附和,“可不是嘛,哪像我們熙晨,又乖巧又貼心。”
我腳步一頓,回頭望去。
隻見父親忙不迭點頭應和姨娘的話,臉上討好的笑刺得我眼睛發酸。
自母親離世後,父親就被姨娘哄得暈頭轉向,滿心滿眼隻有庶妹。
如今更是一門心思盤算著幫庶妹攀高枝,哪裏還記得我?
他從未真正關心過我。
往後,我也不會再管他。
我走到書案前,提筆蘸墨,在紙上落下一行字跡,“我可以應下這門婚事,但我有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