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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淵大約是怕我壞他好事,當夜便放出消息。
七日後,他將在二十歲生辰宴上迎娶趙家的二小姐趙熙晨。
巧的是,那日也正是我與九千歲的大婚之期。
這些日子,九千歲每日都遣人送來錦衣華服、珠釵首飾,說要我風風光光地嫁給他。
我覺得太貴重了,想要婉拒。
他卻執起我的手,眸色深邃地看著我,“熙嵐,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更是我此生唯一的妻,我定要讓你成為全京城最羨豔的新嫁娘。”
他眼底的認真,讓我心尖一顫。
前世,他也曾求娶過我。
可那時的我一心要嫁陸淵,最終狠心拒了他。
後來聽聞他鬱鬱寡歡,更是在得知我慘死後,自殺殉情。
這一世,我想要對他好一點,想為自己活一回。
瓊華宴前日,九千歲親自離京,說要去南疆尋一顆配得上我的夜明珠。
臨行前,他攏了攏我的鬢發,柔聲道,“明日瓊華宴,我為你備了份驚喜。”
翌日,當我穿著那襲月牙鳳尾羅裙踏入公主府時,滿園的貴女皆驚詫不已。
“陸淵哥哥,我要她身上這件裙子!”
趙熙晨嬌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轉身,正對上陸淵晦暗的目光。
他眼底閃過一絲驚豔,隨即譏諷道,“趙熙嵐,你也配來瓊華宴?莫不是偷偷混進來的?”
趙熙晨立刻撲進姨娘的懷裏啜泣,“姨娘,姐姐定是怨我不帶她同來,才故意跟過來想搶走我的風頭......”
姨娘輕撫著趙熙晨的發絲,眼底滿是憐惜,“傻丫頭,山雞就是山雞,就算披上鳳凰的羽衣也成不了真鳳凰。”
說著斜睨了我一眼,嘴角噙著譏誚的冷笑。
父親當即怒斥,“你這個孽障!平日在家丟人還不夠,如今竟敢來公主府撒野?立刻去內室把這衣裳脫下來給你妹妹!”
我冷笑,“這衣裳是九千歲所贈,你們也配染指?”
“逆女!你瞎說八道什麼!”父親冷聲訓斥,更是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姨娘眼裏閃過一絲貪婪,發瘋似的撕扯我的衣襟,“我們熙晨看上的東西,你也敢爭?你這死丫頭給我脫下來!”
我想掙脫,卻被陸淵扣住了手腕。
外衫很快被扯落,單薄的紗衣下,露出了雪白的皮膚。
我氣得滿臉通紅,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欲喚侍女去請公主主持公道,卻被父親拽住。
他一把奪過我手裏的玉牌,怒斥道,“你這臭丫頭是不是還嫌不夠丟人?這裙子本就該你妹妹穿,你也配和她掙?給我滾回府裏禁足!待熙晨大婚後再出來!”
在我不甘的掙紮中,陸淵令侍衛將我拖出了公主府。
他用扇子輕佻地挑起我的下巴,俯身在我耳畔低笑,“趙熙嵐,那日你果然是在對我欲擒故縱,看在你對我這麼癡迷的份上,不如......我許你一個妾室的名分,讓你留在侯府,往後,你和熙晨輪流伺候我,如何?”
他哪來的自信覺得我會給他做妾?
我將他推開,冷笑道,“憑你也配?給我滾!”
陸淵臉色驟沉,“除了我,誰願娶你這醜八怪?你給我好好想清楚!可不要到時候哭著來求我收留!”
說完,他命令示威將我帶回了趙家。
我被關在了自己房間裏。
攥緊九千歲給我的信物,我心裏憤憤不平。
還有兩日,我幾乎等不及要看陸淵在大婚當日,變成一個渾身都是怪紋的侏儒了。
到那時,侯爺第一個要清算的,就是趙熙晨和我爹他們......
現在得想個法子,徹底與趙家斷絕關係才是。